“你看啥呢？”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警惕，张三慌忙收回目光，却不小心撞翻了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杯子落地的瞬间，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碎裂声还响，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红姐弯腰捡玻璃碎片时，张三注意到她后颈有串奇怪的纹身，像是用朱砂画的符咒，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诡异。那些符咒扭曲缠绕，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灯光下微微蠕动。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奶奶说过，只有不干净的东西身上才会有这种奇怪的印记。
2 冥币惊魂
完事之后，红姐坐在床沿数钱，指尖划过钞票的声音沙沙作响，像是春蚕在啃食桑叶。张三盯着天花板上旋转的吊扇，扇叶上积着厚厚的灰尘，在灯光下形成一道道扭曲的影子，像是一群张牙舞爪的幽灵。他心里盘算着，等红姐发现是冥币，自己早就溜之大吉了，想着想着，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窃笑。
突然，红姐的尖叫声像锥子一样刺破了房间的寂静，张三吓得一哆嗦，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你给我的啥玩意儿！” 红姐把信封摔在张三脸上，冥币散落一地，每张都印着 “天地银行” 四个烫金大字，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诡异的光芒。那些冥币的边缘有些发黑，仿佛被火烤过一般，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纸灰味。张三这才发现，每张冥币上的玉皇大帝头像都在对着他笑，那笑容阴森而诡异，让人不寒而栗。红姐的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布满了血丝，像是要喷出火来。
“这不是钱吗？” 张三装傻充愣，手忙脚乱地穿裤子，裤腿不小心缠在一起，让他差点摔倒。红姐抓起台灯就朝他砸过来，台灯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在墙上撞出个窟窿，灯泡摔得粉碎，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像是散落的星星。她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着，嘴里不停地咒骂着，那些恶毒的话语像冰雹一样砸向张三。
“冥币！你给我烧给死人的钱！” 红姐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利，她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眼角的痣在激动中涨得通红，像是要滴出血来。张三趁机夺门而逃，跑到街上才发现自己的鞋跑丢了一只，光着的脚踩在积水里，冰凉的感觉顺着脚底蔓延到全身，仿佛有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拉扯着他。雨水打在他的脸上，生疼生疼的，他却顾不上擦，只顾着拼命往前跑，身后红姐的咒骂声越来越远，却像魔咒一样在他耳边回响。
雨还在下，像是老天爷在为这场荒唐的交易而哭泣。张三拐进巷子时，看见个卖殡葬用品的小摊，摊主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脸上布满了皱纹，像是一张揉皱的纸。她守着一堆纸钱和纸人，昏黄的马灯照着她佝偻的身影，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孤寂。马灯的光晕在雨水中摇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仿佛要延伸到另一个世界。老太太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看得张三心里发毛。
“小伙子，买串纸钱吧？” 老太太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用砂纸磨过木头，她的手指关节粗大，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张三这才想起，自己早上就是在这儿买的冥币，当时老太太还神秘兮兮地说这是 “特制版”，烧了能在那边当大官。现在想来，自己当时真是被鬼迷了心窍。他没敢搭话，加快脚步往前冲，生怕被老太太缠住，心里只想着赶紧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