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步步走过去。
“别动。”
苏离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回头，她站在后厨门口，一只手扶着门框，呼吸有些急促。
“你要做什么？”她问。
我扬了扬手里的菜刀，指向那只橘猫。“做汤。”
橘猫的毛炸了起来，弓着背，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
苏离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往前走了一步，挡在我面前。
“不能动它。”
“食谱上写的。”我把图录翻给她看。
她看了一眼图录上的画，又看了一眼那只猫。
“它是这条街所有流浪猫的老大，这条街的‘秩序’是它在维持。它要是没了，这里会乱。”
“她是来吃饭的，我是个厨子。厨子按菜谱做菜，天经地义。”我绕开她，继续走向那只猫。
一道风刃擦着我的耳边飞过，在后面的墙上留下一道深痕。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
苏离的手指间，有青色的光在闪烁。
“我说，不能动它。”
我们对视着。
橘猫趁机从垃圾桶上跳下来，一溜烟跑了。
我把菜刀往地上一扔，刀尖插进了水泥地里。
“行。没主材了，汤做不了。客官您请回吧。”
我转身回了厨房，准备关门。
“等等。”苏离叫住我，“没有替代品吗？”
我靠在门框上，看着她。“有啊。你那根‘续命草’给我，我给你熬个草根汤。”
她沉默了。
我叹了口气，走回灶台，目光扫过架子上的瓶瓶罐罐。
枸杞，当归，人参片……都是些普通药材。
图录的书页上，金色的字再次浮现。
【检测到次级替代方案。】
【方案：以凡间药理，模拟灵力流转。】
【配方：枸杞补肝，当归活血，人参吊气……辅以文火慢炖，以厨师精神力引导药性融合。】
【警告：效果仅为原版百分之一，且对厨师精神力消耗巨大。】
我拿起一个砂锅，从罐子里抓出一把枸杞，几片当归，又掰了一小节人参。
我接了水，生火，把砂锅放在灶上。
我没有盖上锅盖，只是盯着锅里翻滚的汤水。水汽蒸腾起来，模糊了我的视线。
一个小时后，我把汤盛进碗里，端了出去。
“喝吧。低配版安神汤，不要钱。”
苏离看着碗里清澈的汤，又抬头看着我。
她端起碗，一饮而尽。
一股淡淡的药香飘散开。
她放下碗，闭上眼睛，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她原本惨白的脸色，恢复了一丝血色。
“你是谁？”她睁开眼问我。
“李灶。这家饭馆的老板。”我回答。
***
# 第3章：妖管局的编外食堂
“我不是问你这个。”苏离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证件，推到我面前。
证件是黑色的，上面有一个银色的徽章，一条龙盘踞着九州地图。
【神州异闻事务管理局】
【探员：苏离】
【职级：甲等】
我拿起证件看了看，又还给她。
“所以呢？我是不是得给你打个折？”
“从今天起，‘老李饭馆’被征用了。”苏离收起证件，“这里将作为神州异闻事务管理局，江城分局的第十七号编外食堂。”
我笑了。我走到门口，把那张“旺铺转租”的告示撕了下来，在她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