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逃离
毕业后,我在私人医院里工作了几年,当院长再一次提到让我考虑一下跟他女儿结婚的时候,我选择了离开,毕竟我总是搞不懂那些奇奇怪怪的感情。
晚上回到家,就着昨天剩下的半瓶酒,我坐在阳台上想着接下来的计划,想来想去,算了,在变数面前,计划都是毫无用处的鬼东西!仰头喝干净罐子里的最后一口,我起身走回房间,路过客厅的时候不可避免的看到了墙上挂着的三张照片。我走过去很虔诚地点了三炷香,敬阿公,敬阿嫲,敬……这是谁来着,死脑子一点也想不到,好像是从我记事起就挂在这的。按照阿公的说法,好像是谁的儿子,又好像是怎么英年早逝了,管他谁呢,一起敬了,看着这根香的面子上,他总会保佑我一下。
三鞠躬后,我抬头看着照片里的阿公,突然想起来小时候他带我去的一个疯人院,那里应该也需要医生的吧?当然前提是这个医院还在的话。我拿出手机准备搜索一下,可是疯人院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我想了很久也没想起来,好歹我记得当年是坐了很远的车,又走了很远的路才走到那里,凭借着记忆里面的那关于地址的一点点线索,我找到了那个疯人院,刚刚好,他在招聘。本来只是突然萌生的一点想法,在碰到那个优厚待遇的时候直接变成了行动,当然,我相信那是一个没有人可以拒绝的诱惑。我立刻收拾行李出发,速度快到以至于我站在疯人院门口的时候,感觉刚刚的最后一口酒还没有消化完。
对了,刚刚提到过,很久很久之前我是来过这里的,是为了陪阿公给里面一位富人家的大小姐送东西。我还记得那时的疯人院有多么豪华,恨不能连泉水中的雕像都是金子做的,人也很多,来来往往的,热闹到不像个医院。我还问过阿公,为什么在医院他们还这么开心?阿公沉默了,很久之后才告诉我说,大概是因为这里是那些有钱人的垃圾桶吧。
当时我并没有听懂阿公话里的意思,后来我才明白,所谓的垃圾,指的是那些大大小小的房间里的人,与其说这里是疯人院,还不如说是用来埋葬那些有钱人眼中“垃圾”的坟场。
大抵是那些垃圾都处理干净了吧,此刻的疯人院倒是真的如同坟场一样沉寂。哪怕是太阳还在我脑袋上空的天上待着,都盖不住他的荒凉。
“有人么?”我站在门口喊了一声,没人回应,保持着应有的礼貌,我推开了面前的那道被锈迹腐蚀到看不出图案的大门,不死心地往里继续走,想从这里找到疯人院依旧在营业的痕迹,别的不说,最起码把我来回的路费报销吧。
走到里面我才发现,这里真的是破败不堪,如果说在门口感到的是荒凉,那走到里面就是沉重,倒塌的墙壁漏出砖头原本的样子,被压在下面的床单早就没有了原来的颜色,上面的大小不一的黑色痕迹让我皱起眉头,曾经的房间也被迫“重见天日”,还有散落的到处都是的棍子……
“靠”我使劲朝着脚下的什么东西踹去来表示自己的不满,早知道是这样的烂地方,鬼才会来!
“叮咚”,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很是恼火的把手机拿出来查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发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