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地将卡插入父亲递来的平板电脑。下一秒，一段熟悉的对话，从扬声器里流淌出来。
“……每天对着他那副痴情的蠢样子，我都要吐了……”
“……等我们的小天才完成最后一步，整个世界都会在我们脚下……”
正是她和陆霆在咖啡馆的对话！一字不差！
“轰”的一声，苏婉清的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得一干二净，浑身冰凉。
怎么会？！怎么可能？！
“好啊！” 苏父气得浑身发抖，“原来江辰在你眼里，只是个‘痴情的蠢货’？你背着他跟陆氏的那个花花公子勾搭在一起，就是为了图谋他的专利？苏婉清，我们苏家的家教，就是让你去当一个商业骗子吗？！”
“不……不是的！爸！妈！你们听我解释！” 苏婉清彻底慌了。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她的手机开始疯狂地响起，微信、短信的提示音像催命符一样接连不断。
【婉清，你和陆霆……是真的吗？】
【那个录音怎么回事？你真的那么说江辰？】
【我们圈子里都传遍了！你妈刚才还打电话把我妈骂了一顿！】
她的闺蜜圈、她的家族群……一夜之间，她从人人艳羡的天之骄女，变成了一个水性杨花、心机深沉的捞女。那张她精心维护的、温婉善良的社交面具，被撕得粉碎！
是谁？！到底是谁干的？！
一个身影猛地从她脑海中跳了出来——江辰！
不可能！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爱到骨子里的书呆子，他怎么敢？他怎么会知道？
恐惧与羞辱攫住了她的心脏。她第一次感觉到，事情似乎开始脱离她的掌控。那个她以为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猎物，仿佛在暗中，睁开了一双冰冷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
8
陆氏集团顶层研发中心，“天镜”超级计算机的主控室内。陈博文站在一群陆氏的顶级专家面前，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巨大的全息投影上，正展示着他带来的那份“半成品”数据。
“……这就是江辰最新的实验模型。” 陈博文推了推眼镜，语气激昂，“他已经找到了通往终点的最后一条路！”
话音刚落，台下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便皱起了眉，他指着屏幕上几处异常的数据簇，毫不客气地提出质疑：“陈先生，恕我直言，这份模型充满了致命缺陷。它的催化路径极不稳定，关键参数的选择近乎于自杀。如果这是江辰的思路，那他离成功还远得很，甚至可以说已经走火入魔了。”
这正是陈博文等待的时刻。他要的不是一群应声虫，而是要彻底征服这些自视甚高的专家。
他从容一笑，对着众人，也对着视频中饶有兴致的陆霆，抛出了自己的核心论点：
“教授，您说得完全正确。这份模型对于一个人类，对于一个传统的实验室来说，是‘高风险’，是‘自杀’。因为江辰需要用昂贵的材料，花费数周甚至数月的时间，去进行一次又一次的物理实验来试错。他赌不起，也错不起。”
他顿了顿，伸手指了指周围环绕的服务器集群，声音陡然拔高：
“但是，我们有‘天镜’！”
“江辰的天才在于，他提出了正确的问题。他已经把最终答案的所有变量都摆在了我们面前！而他的‘缺陷’，在于他没有能力去计算出这些变量的唯一最优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