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电话那头他和经纪人一句接一句的指令，感觉自己像个被无形线牵引的木偶，没有灵魂，没有情绪。按照他们的要求，打电话，用 rehears 过无数遍的语气对朋友说着谎，然后复制粘贴那段冰冷的文字，发送到朋友圈，甚至还按照要求，在评论区假装互动，营造出“甜蜜”的假象。
整个过程，我的手指是冰凉的，心里一片麻木。他只在最后确认了一句：“搞定了吗？”得到我干涩的“嗯”之后，他明显松了一口气，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罕见的、仿佛施舍般的温和：“辛苦了，还是你最好。就知道你最能理解我。”
电话那头，他似乎还想说什么，或许是一个迟来的、廉价的安抚。但我只觉得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疲惫感席卷而来，累得连一个字都不想再听，再说。
“挂了。”我低声吐出两个字，然后毫不犹豫地按断了通话。世界，终于清静了。
第六章：决堤的临界点
6 决堤的临界点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一条微博推送的提醒：「苏蔓 点赞」。
鬼使神差地，我点开了那条推送。她点赞的，竟然是我几年前注册的一个私人微博小号。那个号上只发过一些无人诉说的琐碎心情和随手拍的照片，粉丝寥寥无几。她点赞的，是其中一张很多年前发布的照片——夕阳下，海边的剪影，能模糊看到我和另一个人的侧面轮廓，背景是我们曾经秘密去过的一个海岛。
她是故意的。她绝对知道这个号是谁。这是试探，还是更直接的挑衅？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是坠入了冰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我立刻截图，发给了顾夜白。
他的电话几乎是瞬间就打了过来，开口就是疾风骤雨般的质问，语气严厉得吓人：“暖暖！你怎么搞的！是不是你发了什么不该发的东西让人怀疑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谨慎！谨慎！你怎么总是给我惹麻烦？！现在怎么办？要是被扒出来……”
后面他还说了什么，我已经完全听不清了。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是有一万只蜜蜂在同时振翅。只有他那一连串严厉的、充满责怪和不信任的语气，像一把把淬了冰的利刃，精准地、毫不留情地刺穿了我最后一道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
七年。我所有的付出，所有的隐忍，所有的委屈和牺牲，在这一刻，被他因为另一个女人而来的、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难，彻底击得粉碎。
世界仿佛安静了一瞬，所有的声音都褪去了。
我异常平静地对着电话那头，那个我曾经爱到骨子里、付出了整个青春的男人，一字一句，清晰而冰冷地说道：“顾夜白，我们离婚吧。”
7 他不以为然的“闹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他几乎失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耐烦：“暖暖，你又在闹什么脾气？我现在很忙，一堆烂摊子要处理，没空陪你玩这种离婚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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