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幅画都被装裱在精致的画框里，像稀世珍宝一样陈列着。
我伸出手，指尖颤抖着，抚上其中一幅画的玻璃镜面。
这幅画，我以为早就丢了。
这幅也是。
还有这幅，我明明送给了我的大学老师。
它们怎么会在这里？
他为什么会有我的画？
咔哒。
门锁转动的声音。
我猛地回头。
沈砚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门钥匙。
他的目光越过我，落在我身后那面挂满画的墙上。
窗帘被我拉开，所有的秘密都暴露在灯光下。
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我们两个人，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隔着一室的沉默和满墙的画，对视着。
空气仿佛也停止了流动。
他关上门，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我下意识地后退，后背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他停在我面前，距离很近。
他没有看我，而是抬起头，看着墙上的画。
他的手指，轻轻碰触了一下那幅《江城日落》的画框。
“你都看到了。”他说。
这不是一个问句。
第6章：酒会上的宣示
酒会的灯光很晃眼。水晶吊灯下，人们端着酒杯，来回走动。
我一个人站在角落，手里拿着一杯橙汁。
一个男人端着酒杯向我走来。他穿着花哨的西装，头发抹了太多发胶。
“这位美丽的小姐，一个人吗？”他对我举了举杯。
我向旁边挪了一步。“我在等朋友。”
他跟了过来，站得离我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的古龙水味。
“别这么见外。我叫张伟，我父亲是张氏集团的董事长。”他伸出手，想来碰我的肩膀。
我侧身躲开。“我不认识你。”
他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给个面子，”他压低声音，“今天是我生日，陪我喝一杯，我让沈总给你画室投一百万。”
我看着他。“不必了。”
我说完，转身想走。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的力气很大，我挣脱不开。
周围有人看了过来，但没人上前。
“放手。”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就不放，你能怎么样？”他笑得更得意了。
就在这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腰上。
我被一股力量带离了原地，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清冷的气息。
我抬头，看到了沈砚的侧脸。他的下颌线很清晰。
张伟看到沈砚，立刻松开了手，脸上的表情从嚣张变成了惊慌。
“沈……沈总……”
沈砚没有看他。他的手臂紧紧环着我的腰，把我圈在他的领地里。
他低下头，目光扫过张伟。
他的声音很低，像冰块在玻璃杯里碰撞。
“你看她的每一眼，都是在觊觎我的所有物。”
张伟的脸白了。他手里的酒杯一晃，红色的液体洒了出来。
“对不起，沈总，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位小姐是您的人……”他结结巴巴地说。
沈砚没有再给他一个眼神。
他搂着我，转身，穿过人群，向外面走去。
酒会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我们。
我被他半抱着，脚步有些不稳。他的手臂像铁箍一样，我能感觉到他衬衫下的体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