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大悟。
原来「晚星」是……另一只警犬。
我窘得脸颊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厉衍看着我那副从「苦情女主」瞬间切换到「尴尬路人」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紧绷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极浅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弧度。
「它叫晚星，」他走到我身边，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是雷霆的『女朋友』。」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明显的笑。
虽然只是一个极淡的弧度，却像冰山融化，春暖花开，瞬间击中了我的心脏。
那天下午，他破天荒地没有急着走，而是带着我参观了整个基地。
他给我讲雷霆第一次出任务的英勇，讲晚星作为搜救犬的功绩。
在那些神圣又光荣的故事里，我看到了他冷峻外表下，那颗滚烫而赤诚的心。
临走时，他送我到基地门口。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今天，谢谢你。」他看着我，认真地说。
「不客气。」我看着他，鼓起勇气问，「那……作为感谢，下次可以请我吃饭吗？」
他沉默了两秒，然后点头。
「好。」
一个字，却让我开心了一整个晚上。
3
关系进入了高速暧昧期。
我和厉衍的聊天越来越频繁，他不再是那个只会说「嗯」「好」的机器人，偶尔还会发一些雷霆的蠢照给我。
比如，雷霆把他的拖鞋咬得稀巴烂，然后一脸无辜地趴在旁边。
比如，雷霆试图钻进一个比它身体小一半的纸箱里，结果卡住出不来。
每当这时，我都能想象到厉衍举着手机，一脸无奈又纵容的表情。
他兑现了诺言，请我吃了饭。
不是什么高级餐厅，而是一家藏在小巷子里的本帮菜馆，味道却出奇地好。
他说，这是他从小吃到大的味道。
吃饭时，我嘴馋想喝冰可乐，刚要举手叫服务员，他便按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掌宽大而温热，覆盖在我手背上，带来一阵战栗。
「不行。」他看着我，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命令式关心，「你生理期快到了，不能喝凉的。」
我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他耳根又红了，眼神飘向别处，嘴上却很强硬：「你上次提过一句，我记住了。」
我的心，像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又痒又软。
他会记得我的喜好，会在过马路时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护住我，会在我打了个喷嚏后默默递过来他的外套。
但他从不说喜欢，也从不主动牵我的手。
这种拉扯感，让我既甜蜜又煎熬。
转折发生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晚上。
闺蜜唐柚被谈了三年的男朋友绿了，哭得撕心裂肺，拉着我去清吧买醉。
昏暗的灯光下，重金属音乐震耳欲聋。
唐柚一杯接一杯地灌着自己，一边哭一边骂。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烂黄瓜！」
我拍着她的背，附和道：「对！烂黄瓜！不要也罢！」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她突然一把搂住我的脖子，红着眼睛问我：
「舒舒，你和那个特警小哥怎么样了？你是不是认真的？」
我想到厉衍那张总是冷着却会为我脸红的脸，想到他那些笨拙又温柔的关心，心里一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