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哭声,谢时宴狂躁的情绪有了一瞬间的冷静。
他回头,看到白薇薇吓得瑟瑟发抖,满脸泪痕,一副无辜又自责的模样。
心头的怒火硬生生被压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气安抚道:
“别怕,不怪你。你先到旁边去,这里危险。”
随即,他转向保镖,双目赤红:
“还愣着干什么!去找工具!把锁砸开!现在!立刻!”
这声响彻底激怒了雪球,它喉咙里的低吼变成了疯狂的咆哮。
咬着我小腿的力道更重了,试图将我的腿骨彻底撕裂。 剧痛让我几乎晕厥,但我知道现在不能倒下。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冲着笼外那群乱成一团的人吼道:
“别开门!它会冲出去伤更多的人!”
我的声音因为失血和疼痛而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现场瞬间安静了一瞬,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拿消防高压水枪来!对准它的眼睛!”
我忍着腿上血肉模糊的痛,下达了第二个指令。
几个保镖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去找东西。
谢时宴站在原地,神情呆滞。
“还愣着干什么!”
我朝他吼道,
“找一根长杆,顶端绑上我的外套,从侧面伸进来,吸引它的注意力!快!”
这一次,谢时宴没有半分犹豫,他脱下自己昂贵的西装外套。
胡乱绑在清洁工的拖把上,笨拙地从笼子侧面的缝隙里伸了进来。
在我的指挥下,现场混乱的局面终于被控制住。
高压水枪刺目的水柱精准地射向雪球的眼睛,剧烈的刺激让它痛嚎一声,下意识地松开了口。
几乎是同时,绑着衣服的长杆在它面前晃动,成功吸引了它全部的怒火。
它放弃了我,转而疯狂地撕咬那件价值不菲的外套。
警笛声由远及近。
动物保护协会和警察终于赶到,专业人员举着麻醉枪,瞄准,发射。
“砰”的一声,发狂的雪球抽搐了几下,重重倒在地上。
笼门被强行破开。
医护人员冲了进来,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倒在了冰冷的血泊里。
被抬上担架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飞速抽离。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着旁边一个警察的衣角,嘴唇翕动。
“查……那个哨子……”
白薇薇哭哭啼啼地想跟上救护车。
“顾姐姐,你怎么样了?都怪我,我……”
一个穿着动保协会制服,头发花白的老专家拦住了她。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银哨子,放在手心端详片刻,再抬起头时,看向白薇薇的眼神严厉。
“小姐。”
老专家的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你吹的这个,是国际上明令禁用的斗犬攻击哨,专门用来激发犬类最残暴的攻击性,不死不休。”
“请问,你是从哪里弄到这种东西的?”
谢时宴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几乎是立刻就将哭得摇摇欲坠的白薇薇护在身后,冷冷地迎上老专家的目光。
“你这是什么意思?薇薇只是个善良心软的女孩子,她怎么可能懂这些东西!”
谢时宴的声音充满了不悦,
“这哨子不过是她捡到的,她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你凭什么空口白牙地污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