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陆亦川搀扶，小心呵护。
这个画面真让人啼笑皆非。
未婚妻即将进手术室流产，现女友正怀着他的孩子。
自己的父亲住在十二楼的心脏内科奄奄一息。
他却扶着四肢健全的李茉茉，生怕她出了一丁点问题。
6
手术完后我没有休息几天。
赶着去婚房把东西收了出来。
大门的喜字还没有摘下。
刺目的鲜红色和房内的冷寂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停顿了片刻，伸手将那“囍”字揭了下来。
像是在为一段荒唐的关系画上句号。
陆亦川听到了声音从房间里走出来。
看到彼此我们都愣住了。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用着一如既往的说话方式。
“沈书妤，你非要这么闹吗？”
这句话我真的听够了。
我没理他。
封箱胶带在客厅发出刺耳的撕拉声，显得格外清晰。
两人相互就这样对峙着。
这房子虽然是婚房，但其实我们住了很久。
每个角落都塞满了很多的回忆。
照片墙上挂着以往的甜蜜点滴。
我看着眼眶发热。
那些温暖的、鲜活的记忆，此刻像被冻结的标本，冰冷而遥远。
关于过去，我决定一样都不带走。
我抬起头看向他。
眼神平静得让他意外。
“陆亦川，”我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你仔细想想，我到底闹了什么。”
他像是被噎了一下，语气软了些许。
带着他惯用的、以为能说服我的那种方式。
“那天是意外！茉茉她突然晕倒，情况危急，我不能不管她！婚礼…婚礼我们可以再补办，等我爸情况好一点，等茉茉稳定下来……”
“然后呢？”我打断他，“让他肚子里的孩子叫你爸爸？”
陆亦川彻底愣住了，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我只是一时犯了点错，我得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但是我是爱你的！”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书妤……就最后一次……”
曾经高高在上的陆总，声音里竟然带着近乎卑微的恳求。
我甩开他的手合上行李箱，没有丝毫留恋。
陆亦川，我已经给了你好多好多次机会了。
多到足以让我对你死心。
楼外的阳光猛地扑来，我贪婪地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
手机在口袋里适时震动，是公司海外分部负责人发来的讯息。
确认航班时间和接机安排。
我回了句“收到，谢谢”。
抬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车子驶离小区，汇入川流不息的车道。
窗外是不断向后掠去的城市风景，熟悉又陌生。
我靠在后座，闭上眼。
感受着身体隐约的疼痛和心脏平稳的跳动。
这一次，我的未来是属于我自己的。
7
陆亦川站在死寂而空旷的客厅。
她真的走了。
这一次，决绝得没有半分犹豫。
他目光茫然地扫过客厅的每一个角落。
回忆不受控制地翻涌。
这里的每一件家具，每一个小摆件，都是他们一起挑的。
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