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婉，你高枕无忧的日子，到头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侍女回报后，苏清婉当场砸了她最心爱的琉璃盏，把自己关在寝宫里，一天没出门。
她开始怕了。
李承明也终于从“看笑话”的心态中回过神来。
他扳倒张栋，让他损失惨重。
现在，我又和苏清婉起了冲突。
他终于意识到，我不是在赌气，是真的要和他作对。
第二天，我府邸周围，就多了不少鬼鬼祟祟的眼睛。
是李承明派来的探子。
我将计就计。
每日只是待在府中读书、下棋，或者与李承乾讨论些不痛不痒的诗词歌赋。
我让他看到一个才华横溢但对权谋一窍不通的“书呆子”形象。
我故意在府中宴请几位清流文人，高谈阔论，指点江山，却对时局一字不提。
探子将这些回报给李承明。
他渐渐放下心来。
“看来，他也不过如此。没了我的平台，他沈浪，就是个空有才名的书生罢了。”
“或许，扳倒张栋，只是凑巧。”
他开始轻视我。
而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要在他最自负、最轻敌的时候，给他最致命的一击。
4.
有钱，只是第一步。
在这个世道，没有兵权，就等于把脖子架在别人的刀下。
我的目标，是前世被李承明冤杀屈死的北境猛将，林啸天。
此人号称“北境孤狼”，勇猛无双，在北境军中威望极高。
前世，他因“克扣军饷”的莫须有罪名，被李承明夺了兵权，闲置在家，最后郁郁而终。
我知道，真正克扣军饷的，是兵部尚书，李承明的岳丈，苏清婉的叔父。
这是一个完美的棋子。
他有能力，有兵马，更重要的，他有和我们共同的敌人。
我让李承乾换上一身素衣，亲自登门拜访。
结果，吃了闭门羹。
林啸天连门都没让他进。
李承乾回来时，满脸沮丧。
“先生，他根本不信我。他说，我一个废太子，自身难保，还想招揽他，简直是笑话。”
“他说得没错。”我平静地回答。
“那我们怎么办？”
“明天，继续去。”
“还去？”
“去。什么都不用说，就在他府门外，静立一个时辰，然后离开。”
李承乾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第二天，他去了。
第三天，他又去了。
……
一连七日，风雨无阻。
“废太子礼贤下士，七顾茅庐求见北境猛将”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朝野。
有人说他收买人心，有人赞他有先贤之风。
不论如何，他的名声，渐渐不再只是一个“废人”。
到了第八日。
我对李承乾说：“今日，你不用去了。”
“先生，为何？”
“因为，该我去了。”
我没带任何随从，只带了一壶烈酒，和一份用油布包好的卷宗。
我来到林府门前，递上拜帖。
这一次，府门开了。
林啸天，这个身高八尺、满脸虬髯的汉子，穿着一身布衣，坐在院中劈柴。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斧子挥得虎虎生风。
“如果是来当说客的，就滚。”
声音洪亮，带着一股沙场上磨砺出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