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这雪纺！" 宁凡突然拔高声音，又立刻泄了气似的低下去，"就刚才你差点摔倒，我扶住你的时候...... 这料子贴着皮肤的手感，真的很像......" 他比划着，却发现越描越黑，索性闭了嘴，只把通红的耳朵对着她，"对不起，我......"
婉晴看着他攥得发白的指节，忽然想起方才被他圈在怀里时，他手臂绷得像张满弓，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连带着他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都清晰可闻。那句没头没尾的 "像云"，此刻在她脑子里幻化成具体的形状 —— 是早春山谷里漫上来的雾，是敦煌壁画里飘拂的飞天衣袂，更是他眼里藏不住的慌乱与在意。
"其实......" 她绞着裙摆的手指松开来，雪纺流苏从指缝间滑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声音轻得像怕惊飞了什么，"就是以后说话...... 能不能打个腹稿？" 尾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嗔怪，却在抬眼撞见宁凡瞬间亮起来的眼神时，化作绕指柔。
宁凡往前半步的动作带起一阵风，暖光灯在他发顶碎成金箔，落进他眼底的认真里。"婉晴，" 他的声音沉下来，像被暖光煨过的玉，"我确实在想你的手感......" 看见她睫毛猛地一颤，才慌忙补充，"是担心你摔倒的手感！不是......"
"我知道。" 婉晴忽然伸手，指尖触到他袖口的纽扣，那枚贝壳扣还带着他的体温。她看见他瞳孔骤然收缩，像看见什么稀罕物，便索性把话说完，"就像你知道我不会真生气一样。"
空气里的暧昧因子突然疯长，缠绕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宁凡的手臂再次环过来时，不再是急救般的仓促，而是带着羽毛拂过心尖的珍视。婉晴把脸颊埋进他锁骨窝，闻到他洗衣液里混着的雪松味，忽然觉得方才那句烫嘴的比喻，原是蛰伏已久的心意，终于在暖光里烫开了封口。
墙上的挂钟敲了十一下，两人交叠的心跳声却盖过了钟摆。婉晴听着他胸腔里越来越清晰的鼓点，忽然想起直播间里满屏的 "嗑疯了" 弹幕 —— 原来真正的心动从不需要设计台词，就像此刻他掌心落在她背侧的弧度，和她指尖攥住他衬衫下摆的力度，早已在暖光里谱成了最动人的弹幕。
十一、 克制的温柔与真心
暖光灯在天花板洇开一圈圈柔晕，将两人交叠的影子熔成琥珀色的剪影。宁凡环在婉晴腰间的手臂尚未松开，掌心透过雪纺裙传来的温度，正顺着她腰线蜿蜒成无声的涟漪。方才那句烫嘴的告白已在暖光里发酵成蜜，黏住空气里浮动的栀子香，连挂钟的滴答声都成了心跳的伴奏。
婉晴仰头望进他眼底时，发现那片曾倒映着直播数据的深潭，此刻正盛着未凝的月光。她踮起脚尖的瞬间，雪纺裙摆如蝶翼轻颤，指尖勾住他衣领的动作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 —— 镜头早已休眠，打赏提示音消散在夜色里，唯有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在丈量着两颗心靠近的距离。
唇瓣相触的刹那，宁凡的呼吸陡然停滞。不同于直播间里程式化的碰肩互动，这个吻带着初雪般的生涩与珍重，婉晴能感受到他指尖在她背侧的轻微颤抖，像握着一捧即将融化的晨露。当他小心翼翼地回应时，电流顺着相贴的肌肤窜遍四肢百骸，将所有关于 "人设" 与 "互动" 的伪装都熔成绕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