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玄一道长看着我,眼神古井无波。
他捻了捻花白的胡须:「逆天改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可知,此术一旦反噬,对方将永世不得翻身,而你……」
「我不在乎。」我打断他,眼神决绝,「我只要他们血债血偿。」
他定定地看了我许久,最终叹了口气,收下了东西。
他给了我一道护身符,让我贴身戴好,又给了我一包药粉,让我混入清水,在订婚宴前洒在周家人的衣物上。
他说,那药粉无色无味,遇水即化,是反噬阵法的引子。
只要阵法启动,那只玉镯吸走的,将不再是我的气运,而是周家人的。
而我,则会成为那个「霉运」的载体,将他们偷来的好运,以百倍的「霉运」还给他们。
此刻,我抚摸着腕上的玉镯,感受着那股阴冷的气息正试图钻入我的皮肤,却被胸口的护身符稳稳挡住。
订婚宴结束后,周屹坤送我回家。
车里,他握着我的手,状似关心地问:「洛洛,你今天脸色怎么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
我虚弱地笑了笑,靠在他肩上:「可能是有点低血糖,最近总是觉得头晕乏力。」
他眼底闪过一丝喜色,嘴上却愈发温柔:「那你可要好好休息,别让我担心。」
我闭上眼,心里冷笑。
这么快就等不及了?
从那天起,我开始完美地扮演一个「被吸走气运」的病人。
我会在走路时平地摔跤,会在喝水时被呛到,脸色也一天比一天苍白。
为了效果逼真,我甚至每天只睡四个小时,硬生生熬出了浓重的黑眼圈和憔悴的神色。
周家人对我愈发「关怀备至」。
林岚每天亲自炖补品送到我家,嘘寒问暖,眼神里的得意却藏都藏不住。
周屹坤的父亲周卫宗,也破天荒地约我吃饭,席间对我未来的「儿媳」身份表示了极大的肯定。
他们越是这样,就越证明,他们以为邪术已经生效了。
周屹坤更是体贴入微,每天对我早安晚安,甚至推掉了好几个重要的应酬来陪我。
有一次,他陪我去医院做检查,我故意在挂号处「晕倒」了。
他抱着我冲进急诊室,那焦急的模样,连医生护士都为之动容,夸他是个难得的好男人。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他为我忙前忙后,眼中却是一片冰凉。
前世我流产大出血,痛得在床上打滚时,他也是这样守在我身边,温柔地对我说:「洛洛,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是啊,很快就好了。
我死了,他们就好了。
检查结果出来,自然是一切正常。
医生只说是贫血加上劳累过度,让我多休息。
回去的路上,周屹坤握着我的手,轻声说:「洛洛,要不你把工作辞了吧,我养你。等你嫁过来,就在家好好调养身体。」
我看着他,故作感动:「屹坤,你对我真好。」
他不知道,他父亲周卫宗那个卡了半年的项目,就在昨天,彻底黄了。
对方宁愿赔付高额违约金,也坚决终止了合作。
这是反噬的开始。
3.
周卫宗的项目黄了,这对周家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我从周屹坤日渐紧锁的眉头里,看出了端倪。
他开始频繁地回家和他父亲待在书房,一谈就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