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身不由己，愿与君泛舟湖上，共赏风月。”
这些话，字字诛心。
对李彻这种猜忌多疑的人来说，精神上的背叛，远比肉体上的背叛更让他无法容忍。
我设计了一场巧合，让李彻的伴读“无意中”从王侍读醉酒后遗落的书篮里，发现了这几封信。
李彻看到信后，当场捏碎了手中的玉杯。
但他没有发作。
他只是将那几封信，默默地锁进了自己的密匣。
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生长。
紧接着，我开始第二步。
我让人在京城的文人士子间，散播流言。
“听说了吗？柳家小姐才情无双，七殿下能得此佳人，真是如虎添翼啊！”
“是啊，柳小姐不仅貌美，更有经世之才，将来必是贤后典范！”
我将她高高捧起，捧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未来国母”之位。
李彻本就是因为我功高盖主才痛下杀手。
如今，他看着声望日隆，甚至隐隐有盖过他风头的柳如烟，心中那根名为警惕的弦，被彻底拨动了。
他开始不动声色地敲打柳如烟。
他会在宴会上，当着众人的面，夸赞另一位大臣的女儿温婉贤淑。
他会以“女子无才便是德”为由，驳回柳如烟对他政务提出的建议。
他会减少去柳府的次数，对柳如烟的态度，也从以前的热情，变成了不咸不淡的客套。
柳如烟慌了。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一次次地追问，换来的却是李彻越来越不耐烦的冷漠。
“你最近，是不是太爱出风头了？”
“一个女人，安分守己一些不好吗？”
“如烟，不要试图揣测我的心思。”
猜忌，冷落，疏远。
我用最温柔的刀，一刀刀地割在她的心上。
柳如烟，你很快就会明白，从云端坠落的滋味，有多痛苦。
而我，正享受着这一切。
6.
断了李彻的兵，乱了他的心，接下来，该抽掉他的钱袋子了。
七皇子李彻之所以能笼络人心，招兵买马，最大的依仗便是江南盐商张家。
张家几乎垄断了江南一半的私盐生意，每年供给李彻的银两，是个天文数字。
前世，我帮他出谋划策，利用张家的财力，打通了无数关节。
这一世，我要让他尝尝没钱的滋味。
我知道，张家有一条秘密修建的运盐密道，直通城外。
下月初三，会有一大批见不得光的私盐，经由密道运出。
我走进书房，李砚正在看我为他制定的新政纲要。
“殿下，臣请命，去修缮城西的皇家寺庙，普陀寺。”
李砚抬起头，有些不解。
普陀寺年久失修，香火寥寥，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为何？”
“为陛下祈福。”我平静地回答。
然后，我看似无意地补充了一句。
“只是寺庙地基有些不稳，听闻旁边山体也常有土石滑落。若要修缮，恐怕工程浩大，经费不足，挖掘之时，可能会波及附近山体。”
李砚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合上奏折，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先生放心，经费的事，我去跟父皇说。”
皇帝听闻儿子要为自己祈福，龙颜大悦，当即批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