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忏悔？”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让他们等着。”
我说完，挂了电话，慢悠悠地换好衣服，下楼。
老周已经备好了车。
我没有直接去山下，而是绕着盘山路，开了一圈又一圈。
山下的两个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沈若微肚子已经有些显怀，穿着一件单薄的连衣裙，在秋风中瑟瑟发抖。她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精致妆容，显得憔悴而狼狈。
秦浩更惨，被他爸打得鼻青脸肿，一条腿还瘸着，像条丧家之犬。
他们从中午等到黄昏，从黄昏又等到夜幕降临。
山里的气温骤降，冷得刺骨。
我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才让司机把车开下去。
黑色的劳斯莱斯，像一头沉默的猛兽，缓缓停在他们面前。
车窗降下，我坐在后座，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只是对着保安亭里的保安说了句：“开门。”
电动大门无声地滑开。
沈若微见状，立刻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想拦住我的车。
“秦峥！”
两个保安眼疾手快，一左一右架住了她。
她在我身后声嘶力竭地哭喊：“秦峥你混蛋！你下来见我！你把话说清楚！”
秦浩也连滚带爬地跟过来，跪在地上，冲着我的车尾一个劲地磕头。
“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始终没有回头。
车子平稳地驶入别墅，大门缓缓关上，将那两道狼狈的身影，和他们的哭喊声，彻底隔绝在外。
我回到书房，打开监控。
屏幕上，沈若微还在挣扎，秦浩还在磕头。
像一出蹩脚的闹剧。
我点燃一根雪茄，静静地看着。
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沈若微似乎是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无声地哭泣。
秦浩也磕不动了，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像一滩烂泥。
这时，一辆车从远处驶来，停在了他们身边。
车上下来的人，是沈若微的母亲，周雅芬。
她一下车，看到女儿这副模样，立刻冲上来，一把将沈若微搂在怀里。
“我的女儿啊！你怎么这么傻啊！”
她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沈若微身上，然后抬起头，用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别墅大门的方向。
“秦峥！你这个白眼狼！忘恩负义的畜生！”
“我们沈家养了你三年，你就这么对我们？！”
“你不得好死！你等着，老天爷会收了你的！”
她尖锐的咒骂声，通过高保真的收音设备，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口烟圈。
养了我三年？
到底是谁养谁，她心里没数吗？
周雅芬骂累了，才想起来旁边的秦浩。
她嫌恶地看了一眼这个让她女儿身败名裂的男人，一脚踢在他身上。
“还有你！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把我女儿害成这样！”
“滚！离我女儿远一点！”
秦浩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脸，眼神里充满了怨恨。
“阿姨，话不能这么说吧？当初你不是也挺支持我和若微在一起的吗？”
“你还说，只要我们生了孩子，沈家的家产，就都是我们的了。”
“你放屁！”周雅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你别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