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忽然松开了手,翻了个身,背对着我,声音闷闷的:“多事。”
【她真好。还给朕擦药。香香的。】
我吓得差点原地蹦起来,手忙脚乱地后退,结果一脚踩在刚才他扔过来的香炉上,嗷一嗓子摔了个屁股墩儿。
疼得我眼泪花直冒。
萧绝背对着我,肩膀好像抖了一下。是在笑吗?
【噗。笨死了。摔跤都这么可爱。】他心声憋着笑。
我:“……”
我揉着摔疼的尾巴骨,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屁滚尿流地滚回内殿龙床上。用锦被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只露出两只眼睛偷偷往外瞄。
外殿没动静了。他好像又睡着了。
我心里乱七八糟。这暴君一会儿疯一会儿疼一会儿又好像有点…人性?精分吗?
还有我这读心术,时灵时不灵?刚才他醒的时候我就没听到心声?难道要在他意识不清或者情绪极度波动时才能听见?
不行,我得试试。
我清了清嗓子,对着外殿小小声:“陛下?您睡了吗?”
没反应。
“陛下?地上凉,要不…您上来睡?”我说完就想抽自己嘴巴子。姜桃你嘴欠什么!
外殿传来窸窣声。萧绝坐了起来,头发有些凌乱,眼神幽幽地看着内殿方向。
我瞬间怂成球,把脑袋也缩进被子里。
“爱妃这是在邀请朕?”他声音沙哑,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还有点莫名的…期待?
【她终于发现朕的魅力了!朕就知道!】
我缩在被子里狂摇头:“没有没有!臣妾怕陛下着凉!龙体重要!”屁!我是怕你冻死了太后下一个就搞死我!
脚步声响起。他走了进来,站在床边。
我感觉到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吓得不敢动弹。
他伸手,扯了扯我的被子。
我死死拽住。
“松开。”他命令。
我哭唧唧地松开一点缝隙。
他没扯我被子,反而塞了个东西进来。温温热热的。
是个小巧的手炉。
“抱着。暖床都暖不好,要你何用。”他语气嫌弃,然后转身走到窗边的软榻上,和衣躺下。“再吵朕,剁了你。”
【手炉会不会太烫?别烫着她。这榻有点硬,不过离她近,挺好。】
我抱着暖烘烘的手炉,缩在温暖的被窝里,看着远处软榻上那个高大的背影,心情复杂得像一团乱麻。
这暴君…好像真的在对我好?
为什么?
就因为我是他的棋子?
我想不明白,抱着手炉,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睡得很不安稳。梦里又是太后那杯毒酒,穿肠烂肚的疼。
猛地惊醒,窗外天还没亮透。
我下意识看向软榻。
空了?
人呢?
我心头一紧,连滚带爬地下床,光着脚跑出内殿。
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