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噎得说不出话。
他说的，全都是事实。
「苏念，」他忽然收起玩笑的神色，认真地看着我，「你打算瞒她到什么时候？」
我别过脸，不去看他：「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她喜欢我，你是我女朋友，这怎么不关我的事？」
「我不是你女朋友！」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们只是「周末限定」！
空气瞬间凝固。
陆珩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去。
他松开我，后退一步，自嘲地笑了笑：「好，你不是。那你现在可以走了，这次的‘项目考察’，到此结束。」
说完，他转身就走，背影决绝。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忽然空落落的，像是被挖走了一块。
我这是怎么了？
明明是他打破规则在先，为什么我反而觉得，是我做错了？
第7章 他的过去，藏着和我一样的伤
那天晚上，我们谁也没再提泡温泉的事。
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林溪震惊的脸，一会儿是陆珩冰冷的眼神。
半夜，我被渴醒，走出卧室想去客厅倒杯水。
却看到陆珩一个人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指尖夹着一根烟，猩红的火光在夜色中明明灭灭。
他很少抽烟，除非心情特别不好。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还没睡？」我轻声问。
他闻声回头，看到是我，有些意外。他掐灭了烟，说：「吵到你了？」
「没有。」我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睡不着。」
我们俩沉默了很久，谁也没有说话。
夜风微凉，吹得人很清醒。
「对不起。」我最终还是先开了口，「今天下午，是我太激动了。」
他没说话，只是又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的脸庞显得有些模糊。
「苏念，」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很随便的人？」
我愣住了。
「我跟你说我前女友为了钱跟别人跑了，你是不是就觉得，我跟她一样，把感情当交易？」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实话，我确实有过那么一丝丝的疑虑。
「我跟她不一样。」他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我追了她三年，在一起五年。我把她规划进了我所有的未来里。我为了她，放弃了去国外深造的机会，进了一家她喜欢的公司。我以为我们会结婚，会白头到老。」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但我能听出，那平静之下，压抑着多大的伤痛。
「后来，她遇到了一个能给她更多资源的男人。她跟我提分手的时候，说，‘陆珩，我爱你，但我更爱成功。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他可以。’」
「她走的那天，我才明白，原来八年的感情，在现实面前，一文不值。」
我怔怔地看着他。
我从没想过，这个在我面前总是游刃有余、甚至有些霸道的男人，会有这样一段过去。
他的伤，和我何其相似。
我们都是被爱情狠狠抛弃过的人。
「所以，当你在酒吧跟我说‘约法三章’的时候，我同意了。」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因为我当时也觉得，这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就是感情。与其投入真心，最后被伤得体无完肤，不如一开始就只谈交易，银货两讫，互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