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一个被宗门抛弃的废物，却带着一头连他都感到心悸的恐怖凶兽，回来了。
「操控？」我笑了，笑声里满是讥讽。
我轻轻拍了拍三头犬的头，就像在安抚一只温顺的宠物。
「我们是伙伴。」
我转过身，不再理会呆若木鸡的李玄逸，一步步走向萧清雪。
她跌坐在地，仰头看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震惊，有困惑，有悔恨，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
我没有看她，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只奄奄一息的九天神鸾身上。
它感受到了我的气息，残存的本能让它发出了微弱的哀鸣，金色的瞳孔里满是祈求。
它在向我求救。
「林渊……」萧清雪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而沙哑，「救救它……求你……」
十年前，她高高在上，说我的未来只配在泥潭里腐烂。
十年后，她跪在我面前，求我去救她视若生命的伙伴。
真是讽刺。
我蹲下身，抚摸着九天神鸾滚烫的翎羽。
「想让我救它？」
萧清雪疯狂点头，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可以。」
我话锋一转，漠然开口：「但从今往后，它属于我。」
萧清雪的表情瞬间凝固。
「你……你说什么？」
「你没听清吗？」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要你的神兽。」
「不！不行！」她尖叫起来，情绪激动，「它是我的本命灵兽，你不能……」
「本命灵兽？」我打断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你以为，你们之间的契约，还剩下多少？」
我伸出手，指尖萦绕着一缕灰色的气息，轻轻点在神鸾的眉心。
下一秒，一道虚幻的金色锁链，从神鸾体内浮现，连接着它和萧清雪。
但那锁链之上，布满了裂纹，其中一端更是被一团黑气死死缠绕，正是那「锁魂绝灵阵」的力量。
契约，早已名存实亡。
「看到了吗？它快死了。而你，救不了它。」
我每说一个字，萧清雪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而我，能。」
我收回手，漠然地看着她，「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是让它陪你一起死，还是让它跟着我，活下去？」
这是一个残忍的选择。
对曾经的萧清雪来说，失去神鸾，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痛苦地闭上眼，泪水滑落。
许久，她睁开眼，声音嘶哑：「我……我答应你。」
「很好。」
我走到九天神鸾面前，无视了萧清雪那张写满痛苦与屈辱的脸。
我划破指尖，一滴殷红中带着一丝灰暗的血液，滴落在神鸾的额头。
然后，我说出了那句我为她准备了十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