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一切。
就在那天,我叛出了御兽宗。
2.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最终踏入了宗门禁地——万兽冢。
传闻这里是上古凶兽的埋骨之地,有死无生。
或许,死在这里,也算是一种解脱。
我倒在了一座巨大的骸骨之下,意识渐渐模糊。
手中的蛋壳碎片,划破了我的掌心,鲜血不断流出,浸润了那些碎片,渗入脚下干涸的土地。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灼热的痛楚从掌心传来,将我从昏迷中惊醒。
我低头看去,只见那些蛋壳碎片,竟在我的血液浸润下,化作一道道诡异的血色符文,烙印在我的掌心。
紧接着,整座万兽冢开始剧烈震动。
大地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一股苍凉、暴虐、足以让神魂冻结的恐怖气息,从地底喷涌而出。
一双熔岩般的巨瞳,在黑暗中睁开。
它看着我,没有杀意,只有一种古怪的审视。
我掌心的符文越来越烫,仿佛与地底的存在产生了某种共鸣。
我明白了。
我父母留给我的,根本不是什么灵兽蛋。
它是一枚钥匙。
一枚唤醒这万兽冢真正主人的钥匙。
而开启它的方式,不是用灵气温养,而是用主人的鲜血与绝望。
萧清雪,她当众捏碎了我的希望,却也亲手为我打开了地狱的大门。
那一日,我没有死。
我与万兽冢地底的「混沌」凶兽,签订了平等的血契。
它赐予我驾驭万兽的「万兽图鉴」,我则答应它,带它重返人间,让世人重新记起,什么才是真正的「凶性」。
十年,弹指一挥间。
我在万兽冢中,与百兽为伍,与凶兽共生。
我用我的血喂养它们,激发它们骨子里的野性。
我不再是那个连灵兽蛋都孵不出的废物林渊。
我是万兽之主。
3.
十年后,我第一次走出万兽冢。
外界早已物是人非。
萧清雪的名字,如日中天。
她凭借神血和九天神鸾,横压同代,被誉为千年不遇的奇才,御兽宗的未来。
我找了一家酒楼,听着说书人眉飞色舞地讲述着她的传奇。
「……话说那萧仙子,为夺一株『九转还魂草』,与魔道巨擘『血手人屠』约战于断魂崖!此战,必将惊天动地!」
我放下酒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血手人屠?
那个三年前被我座下三头犬追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献上所有宝物才换回一条狗命的家伙?
他竟然敢挑战萧清雪?
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我没有急着去断魂崖,而是先找到了血手人屠的老巢。
他不在。
但我在他的密室里,发现了一座诡异的阵法,阵法的核心,是一根浸染着污血的鸾鸟翎羽。
「锁魂绝灵阵」。
一种极其歹毒的阵法,能通过血脉媒介,暂时切断御兽师与本命灵兽之间的联系,并让灵兽陷入狂乱。
看来,有人想借血手人屠的刀,废了萧清雪。
我捏碎了那根翎羽,转身离去。
游戏,才刚刚开始。
断魂崖。
萧清雪白衣胜雪,风华绝代,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神女模样。
她的九天神鸾,比十年前更加神骏,翼展百丈,神光几乎要刺破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