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开口，江澈突然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淡淡的，却带着一股威慑力。我把话咽了回去，含糊道：“没、没咋，做噩梦了。”
上午是数学竞赛的决赛，整个年级的尖子生都在阶梯教室考试。江澈坐在我斜前方，背挺得笔直。监考老师刚说 “开始答题”，他就拿起笔，唰唰地写起来，速度快得惊人。我还在啃第一道选择题时，他已经翻到了第二页。
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个小时，江澈突然举手：“老师，交卷。”
整个教室都安静了，所有人都抬头看他。监考老师愣了一下：“不再检查检查？还有时间。”
“不用了。” 他把试卷和草稿纸递上去，转身走出教室，背影依旧挺拔。我瞥见他的草稿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好多符号我连见都没见过，根本不是竞赛大纲里的内容。
中午吃饭时，赵小胖拿着手机刷校园论坛，突然喊起来：“我靠！江澈又上热搜了！” 我凑过去一看，标题是 “惊！校草江澈篮球赛爆砍 38 分，最后三十秒连扣三球逆转战局！”
视频里，江澈穿着蓝色球衣，在落后 10 分的情况下，突然像变了个人 —— 他跳过对方两个球员的防守，单手扣篮，落地时连晃都没晃；接下来的二十秒，他又断了对方的球，快攻上篮，最后一个三分球压哨命中。全场都在欢呼，可视频最后，江澈却独自走进了厕所，镜头拍到他扶着墙干呕，脸色苍白得吓人。
“奇怪，他平时打球虽然厉害，但没这么猛啊。” 赵小胖挠挠头，“而且他干呕啥？难道是累着了？”
我没说话，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昨晚的怪癖、考试时的超纲公式、篮球赛的爆发式表现，还有那诡异的干呕…… 这些事凑在一起，怎么想都不对劲。
下午没课，我借口帮江澈拿笔记（其实是想找线索），敲了敲他的书桌。他正在看书，抬头看我：“要哪个？”
“就是上周高数课的笔记，我有几页没跟上。”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自然。
他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递给我时，一张照片从里面掉了出来。我弯腰去捡，看清照片内容时，心脏猛地一缩 —— 照片上是幼年的江澈，大概五六岁，穿着病号服，手臂上有一道蓝色的纹路，像条小蛇。他身边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戴着口罩，只能看到眼睛。背景是医院的走廊，墙上挂着 “实验区” 的牌子。
“你在看什么？” 江澈的声音突然变冷，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把我的骨头捏碎。他的眼睛又开始泛红，不过这次是淡淡的粉色，带着杀气：“再查下去，你会消失。”
我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挣扎着喊：“我没查！就是不小心看到的！”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松开手，我的手腕上留下了几道红印。“笔记拿了就走。” 他转过身，背对着我，“别再碰不该碰的东西。”
我拿着笔记，逃也似的跑出宿舍。手腕火辣辣地疼，可我更怕的是江澈的眼神 —— 那不是威胁，是真的会杀人的眼神。我敢肯定，那张照片里的 “实验区”，还有江澈手臂上的蓝色纹路，绝对和他的秘密有关。
晚上回宿舍时，江澈已经锁了阳台门。我躺在床上，能闻到从阳台飘进来的淡淡腥味，像是铁锈混着海水的味道。我看了一眼日历，今天是周二 —— 明天就是周三了，昨晚江澈说 “鼻炎犯了”，难道和周三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