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有喜欢的人了？
是谁？
我们这一年来，几乎每个周末都在一起，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他有喜欢的人？
难道……是他最近刚认识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又酸又涩，难受得紧。
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拿起杯子，猛地灌了一口果汁，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
沈月站在那里，像一座风中的雕像，摇摇欲坠。
几个女同事连忙过去扶住她，安慰道：「小月，没事吧？」
「没关系，天涯何处无芳草嘛！」
沈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摇了摇头，坐了下来。
接下来的饭局，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沈月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喝酒，很快就喝得双眼迷离，面色潮红。
而我，也食不知味，满脑子都是江译那句「我有喜欢的人了」。
饭局结束后，沈月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嘴里还胡乱喊着江译的名字。
「晚晚，小月喝多了，你送她回去吧。」一个女同事对我说。
我点点头，正准备去扶沈月，一只手却按住了我的肩膀。
是江译。
「我来吧。」他说，「我送你们回去。」
我愣住了：「不用了，江总，太麻烦您了。」
「不麻烦。」他不由分说地架起沈月的胳膊，另一只手揽住我的腰，半强迫地带着我往外走，「女孩子晚上打车不安全。」
他的手掌滚烫，透过薄薄的夏装，烙在我的腰上。
我浑身一僵，想挣脱，却被他揽得更紧。
「别动。」他在我耳边低声警告。
我不敢再动，只能任由他拥着我，和烂醉如泥的沈月一起，走出了火锅店。
他的车就停在门口。
是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低调而奢华。
他把沈月塞进后座，然后拉开副驾驶的门，看着我。
「上车。」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进去。
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
车里很安静，沈月在后座已经睡熟了，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乱糟糟的。
「想什么呢？」旁边的江译突然开口。
「没什么。」
「在想我喜欢的人是谁？」他一语道破我的心事。
我的脸一热，嘴硬道：「我才不好奇。」
「是吗？」他轻笑一声，腾出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我像触电一样，想缩回来。
「别动。」他又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语气却比刚才温柔了许多，「让我握一会儿。」
他的手掌很大，很温暖，完全将我的手包裹住。
一种久违的、安心的感觉，从我们相握的地方，传遍四肢百骸。
我的心，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江译……」我艰难地开口，「你别这样，我们说好的……」
「我说过，约定作废了。」他打断我，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林晚，你到底要装傻到什么时候？」
「我没装傻……」
「那你告诉我，」他转过头，黑曜石般的眸子在夜色中亮得惊人，「听到我有喜欢的人，你为什么不开心？」
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是啊，我为什么不开心？
我们只是炮友，他有喜欢的人，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