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头土脸、浑身擦伤的凌皓从坡底爬上来,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
“这……梦里的步法果然邪门!竟能通过摔倒来克敌制胜?”他对着晕倒的狼踹了两脚(确认其真晕了),心有余悸,又觉得荒诞无比,“不行,这病不能再拖了,得治!”
他决定自救。根据医书上“以毒攻毒”的模糊概念和梦里某个不靠谱的偏方记载,他偷偷搜集了一些据说有“安神醒脑”效果的草药——虽然大部分是错的——胡乱混合在一起,熬了一锅气味可疑、颜色诡异的药汤。
“喝了它,要么治好,要么毒死,一了百了!”凌皓怀着悲壮的心情,捏着鼻子灌了下去。
当晚,他做了个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恐怖的梦。不再是黑衣人单独教学,而是置身于一片古战场,周围是各种奇形怪状的恐怖魔物,厮杀震天。他被迫拿着武器与它们搏斗,无数次“死亡”,又无数次重生,痛苦感无比真实。
第二天醒来,他发现自己虚脱得爬都爬不起来,并且……腹泻不止。
<凌皓的日记 第三十五天>
今日症状:尝试自疗,失败。疑药物中毒,剧烈腹泻,虚脱。昨夜梦境升级为地狱模式,恐为高热谵妄。呜呼,但求速死,或一觉醒来发现一切皆是梦。
第三章 大比临近与“病友”交流
宗门年度大比的日子越来越近。往年这都是凌皓的受难日,今年因为他已沦为杂役,本可豁免。但宗门有新规定,所有年龄符合的弟子,无论身份,均需至少参加初试。
凌皓听到这消息时,眼前一黑。这意味着他要在全宗门面前,再次公开处刑一次。
压力越大,他的“病”似乎越重。梦中的修炼越发严酷,醒来后行为也更显怪异。他时常对着空气比划,或突然陷入沉思喃喃自语一些完全听不懂的词汇。
其他弟子更是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只有食堂打饭的大婶,偶尔会多给他一勺菜,叹息道:“孩子,多吃点,瞧你瘦的,唉……”那眼神,跟关爱智障儿童别无二致。
意外的是,凌皓居然因此结识了一位“病友”——同样被众人视为行为古怪的苏师叔。苏师叔年纪不大,却痴迷于研究各种稀奇古怪的古代符文,经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搞实验,炸得满脸灰是常事。
这天,凌皓在仓库角落练习梦中学到的一个符文绘制(用手指沾水在地上画),正巧被来找废弃材料的苏师叔撞见。
“咦?你这鬼画符的……有点意思啊!”苏师叔盯着地上即将干掉的水痕,眼睛发亮,“这结构……这能量流动的假设……虽然完全不符合现代符文基础理论,但自成体系!天才般的谬误!你在哪看到的?”
凌皓如同找到了知音,激动得差点哭出来:“您、您也觉得这是谬误?对吧!我就说它是错的!是我做梦梦到的!”
苏师叔猛地抓住他的肩膀:“梦?什么样的梦?你还梦到什么了?快画给我看看!”
两人一个敢画,一个敢看,居然聊得热火朝天。苏师叔完全沉浸在那“荒谬”却极具启发性的符文思路里,而凌皓则兴奋于终于有人愿意相信他的话——即使两人都一致认为这些知识来自“梦境”,是“谬误”的、不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