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琛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轻抵在她肩头。
「回国后，第一件事做什么？」
他问道。
苏晚微微一笑：「先把你那个好弟弟解决掉。」
贺琛低笑：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
苏晚眼中闪过冷光，「他既然敢找你麻烦，就是我的敌人。」
贺琛将她转过来，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知道吗？有时候我分不清，你是真的在乎我，还是只是占有欲作祟。」
苏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有区别吗？」
朝阳终于完全跃出海面，将整片海域染成金色。
在光与暗的交界处，他们的影子融为一体，再也分不清彼此。
深海赌局才刚刚开始。
而赌注，已经加倍。
游艇靠岸的码头，早已不是三日前他们离开时的风平浪静。
十几辆黑色轿车无声地排列着。
车旁站着的人，一半是苏晚的心腹，另一半，则是贺琛如今能调动的人手。
空气紧绷，海风的咸味里混入了权力更迭的铁锈气息。
苏晚率先走下舷梯。
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取代了之前的丝绸长裙，湿发挽起，露出清晰冷静的侧脸线条。
尽管颈侧还残留着昨夜疯狂的暧昧红痕。
但她眼中已无半分迷离，只剩下锐利的锋芒。
贺琛跟在她身后半步，同样换了西装。
金丝眼镜重新架回鼻梁，遮住了眼底的疯态，恢复了那副斯文矜贵的贺氏太子爷模样。
只是领口微敞，隐约可见锁骨下的齿痕。
以及一种无需言说的、对前方女人的绝对占有与护卫姿态。
两拨人马微微骚动，目光在两位主人之间微妙地逡巡。
「小姐。」
苏晚的首席秘书上前，目光快速扫过贺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但职业素养让她立刻汇报：
「贺明先生昨晚试图启动对集团旗下东南板块资产的紧急评估，被我们的人按下了。
他现在正在公司，要求立刻见您。」
「他倒是心急。」
苏晚冷笑一声，脚步未停，径直走向自己的座驾。
贺琛的声音在她身后懒洋洋地响起，却带着冰冷的指令：
「告诉贺明，他想评估的资产，现在归我了。
让他滚出我的办公室，在我到之前清理干净他的东西。」
贺家的人明显一愣，随即迅速低头：
「是，贺总。」
苏晚拉车门的动作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淡淡道：
「动作快一点，我不喜欢拖沓。」
「当然。」
贺琛快走两步，在她上车前，手臂越过她，撑在车顶，形成一个短暂的禁锢姿态，低头在她耳边说：
「姐姐满意了吗？」
苏晚抬眸，对上他镜片后的眼睛：
「等你真的清理干净了再说。」
他轻笑，趁旁人不注意，飞快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等着。」
车门关上，车队分成两路。
一路护送苏晚回苏氏总部，另一路则跟着贺琛，直奔贺氏集团核心大楼。
***
苏氏集团顶层会议室。
苏晚一进门，就感受到了不同以往的气氛。
几位原本态度暧昧的元老正襟危坐，看到她进来，眼神闪烁，甚至带了一丝讨好。
而长桌另一端，贺明脸色铁青，强压着怒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