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一个荒谬到让他不敢相信的念头，在他脑中疯狂滋长。
他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5. 曲家崩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曲辰舟失神地摇头，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那个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穿着几十块钱T恤，为了几百块兼职费能高兴半天的沈星若，怎么可能是寰宇集团的继承人？
他宁愿相信我是被某个富豪包养，也不愿相信我就是他苦苦寻求的那个「大人物」。
苏晚晚也呆住了，她张着嘴，脸上的泪痕还未干，表情滑稽又可笑。
曲正德到底是商场老手，他最先反应过来，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冷汗从额角滑落。
他想起了过去几个月的种种细节。
我想和曲辰舟尽快订婚，被他解读为迫不及待想嫁入豪门。
我旁敲侧击地询问他公司的财务状况，被他认为是贪得无厌，想打探家底。
我甚至以个人名义，匿名往他公司的账户里打过五百万作为周转，却被他当成是商业对手派来的奸细，把那笔钱退了回来，还警告我不许再做这种「小动作」。
所有我释放出的善意和帮助的信号，都被他们一家人当成了别有用心的算计。
现在想来，一切都像是一场笑话。
「为什么？」曲辰舟的声音嘶哑，充满了血丝的眼睛里满是痛苦和悔恨，「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说了，我在考验你。」我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告诉我，选择伴侣，人品比能力更重要。我给你设置了一场考验，曲辰舟，可惜你没通过。」
「考验？」他惨笑起来，「所以，你装穷，看我笑话，就是你的考验？」
「不。」我摇摇头，「装穷，是为了看清你。而真正的考验，是你公司出现危机时，你的选择。」
「我给了你机会。我暗示过你，我可以帮你。可你是怎么做的？你一边瞒着我公司的困境，一边又迫不及待地联系上了你的‘白月光’苏晚晚，把她当成你最后的退路。」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和她暗通款曲，只等拿到寰宇的投资，就一脚把我踹开，然后风风光光地娶她进门？」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曲辰舟的心里。
他的脸色越来越白，身体摇摇欲坠。
「而今天，你选择在我们的婚宴上，用最残忍的方式羞辱我，来讨好你的新欢，向所有人证明你的‘眼光’。曲辰舟，你让我觉得恶心。」
我说完，不再看他，转身就走。
保镖还想拦，却被曲正德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曲家完了。
我走到宴会厅门口，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身形挺拔，面容英俊，只是表情有些冷。
是傅景行。
我们两家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也是多年的世交。
他看着我，又看了看我身后那一片狼藉，挑了挑眉：「订婚宴？」
「现在是拍卖会。」我纠正他。
他低笑一声，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恭喜，拍品成交价很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