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他自己的头发开始发出同样的蓝光，在空中盘旋舞动，与那诡异的长发融为一体。
顾行呆立在摩托车旁，心脏狂跳。他应该逃跑，理智这样告诉他。但他不能抛弃沈寒——因为他是在这个崩坏世界中唯一的亲人。
就在顾行鼓起勇气准备上前帮忙时，沈寒突然停止了挣扎。他缓缓转过身，眼睛散发着冰冷的白光，蓝色光发在头顶无声舞动。
四目相对的一刻，顾行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然后，沈寒的嘴角微微上扬。
“别担心，亲爱的。”沈寒的声音听起来既熟悉又陌生，有一种奇特的回响，仿佛两个人在同时说话，“我感觉...好极了。”
顾行后退一步，下意识地握紧了摩托车把手。“沈寒？是你吗？”
“是我，也不全是。”沈寒——或者说占据了他身体的某种存在——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轻轻握拳，“多么奇妙的感觉。这具身体...很有潜力。”
发光的长发仍在空中飘动，但现在已经与沈寒的头颅完全连接，仿佛原本就生长在那里。脖颈处的蓝色液体停止了喷涌，而是如同发光的纹身般在皮肤下微微流动。
“你对他做了什么？”顾行颤声问，悄悄将手伸向摩托车的武器暗格。
“我给了他力量。”沈寒向前走了一步，光发随之舞动，“你也看到了，这个世界已经改变。旧规则不再适用，只有适应新规则的人才能生存。”
顾行猛地抽出隐藏的手枪，指向沈寒：“离开他的身体！现在！”
沈寒——或者说占据他身体的生物——发出低沉的笑声：“你还是那么纯真，顾行。”他轻轻抬手，顾行手中的枪突然变得灼热无比，烫得他不得不松手扔掉。
“你看，”沈寒说，眼中白光更盛，“这就是新规则的一部分。”
顾行惊恐地看着地上的枪械，它已经扭曲变形，如同被高温熔解后又迅速冷却。
“别害怕，”沈寒走近，光发轻轻摇曳，“我们不是敌人。事实上，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们？”顾行警惕地问。
沈寒指了指那两颗仍然立在路上的头颅：“我和我的...同胞。我们被困在这里太久了，直到你们的出现。”
顾行突然明白了什么：“那些蓝色液体...是诱饵？”
“是邀请函。”沈寒纠正道，“我们感知到你们的靠近，知道你们是合适的...宿主。”
顾行感到一阵反胃。他们自以为在追踪线索，实则是被引诱至此的猎物。
“沈寒还活着吗？”他直截了当地问。
“当然。”沈寒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只是需要时间...适应。就像我需要时间适应这个形态一样。”
顾行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他观察着沈寒的状态，注意到那些光发似乎与他在某种程度上像是一种生物共生，或者寄生。
“你想要什么？”顾行问。
“带我们离开这里。”沈寒回答，“这个世界正在分裂，边界越来越不稳定。我们需要前往稳定区域，而你和你同伴的摩托车...是少数能够穿越边界的方式之一。”
顾行想起他们的摩托车确实经过特殊改装，具备某种非常规功能。但那是他们的最后手段，代价极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