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断电话,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我拨通了“园丁”的号码,声音冰冷如霜:“计划变更。不止要他破产,我还要他偿命。立刻在爸的病房里,装上最隐蔽的监控。”
第二天一早,沈舟熬红了眼,兴奋地将一份文件递到我面前,封面上赫然印着《关于顾氏集团控制权平稳过渡的战略方案》。
“安然,我做好了!”他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有了它,爸爸就能彻底安心把公司交给我了!”
我接过这份他亲手写下的“罪证”,脸上露出崇拜又感动的神情:“阿舟,你对我真好!我……我今天要去医院做产检,你能不能陪陪我?”
沈舟果然犹豫了:“安然,公司有个紧急会议,要不我让苏曼陪你去?她办事我放心。”
苏曼?
我心中冷笑,脸上却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好啊,苏助理能力那么强,有她陪着我更放心。”
医院里,苏曼果然来了。
她穿着干练的职业套裙,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动声色的审视和一丝藏不住的得意,仿佛在看一个即将被取代的旧物。
“夫人,沈总让我来接您。”她笑得滴水不漏。
检查进行得很顺利。
结束后,我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递给苏曼。
“苏助理,一直以来辛苦你了。这是我从法国给你带的礼物,一支定制的钢笔,希望你喜欢。”
苏曼受宠若惊地接过,打开一看,眼睛都亮了。那是一支价值不菲的奢侈品牌钢笔。
“谢谢夫人!太贵重了!”她嘴上客气,手却握得很紧。
我微笑着看着她:“应该的。对了,阿舟总说你为了公司日夜操劳,开会都来不及记录。这支笔,还附带了录音功能,以后开会就方便多了。”
苏MAN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恢复自然:“夫人想得真周到。”
她不知道,这支笔的录音,会通过内置的芯片,实时传送到我的手机上。
送走苏曼,我没有回家,而是让司机直接开往父亲的私人律师事务所。
我将沈舟的“方案”和婆婆的录音,一起放到了张叔面前。
“张叔,这是沈舟谋夺家产的完整计划。”我平静地说。
张律师扶了扶眼镜,脸色无比凝重:“小姐,我们现在就可以报警,以商业欺诈起诉他。”
“不。”我摇了摇头,眼神决绝,“我要他,在最志得意满的时候,从云端坠落。我要让他亲手为自己敲响丧钟。”
我看着张律师,一字一句,清晰地落下我的指令:
“我要你,以此为蓝本,帮我设计一个局。一个能把他所有罪行都钉死的局!”
晚上,沈舟回到家,我故作不经意地问:“阿舟,我妈留给我的那个设计师相框,你放哪儿了?我想拿出来看看。”
他脸色瞬间煞白,支支吾吾地说:“可能……可能在公司的储藏室吧,我明天找找。”
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我心中冷笑,却温柔地挽住他的胳膊:“没事。那你明天陪我去一趟慈善基金会吧,我想以孩子的名义,追加一笔一千万的投资,为宝宝积福。”
一千万?
我清晰地看到,沈舟的眼角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我母亲留给我的那笔信托基金,早被他挪用去收购散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