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他们错愕的目光中，我从那个牛皮纸袋里，抽出了一份文件，和我的证件一起，轻轻地放在了柜台上。
“你好，还有这份《婚前财产协议》，也需要一并公证。”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窗口前，却清晰得如同惊雷。
“什么东西？”王浩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张兰更是猛地凑上前来，一把抢过那份文件，眼睛死死地盯着“婚前财产协议”那几个大字。
“林晚！你搞什么鬼！”她尖叫起来。
工作人员皱了皱眉，拿起协议，快速地浏览了一遍。
然后，她抬起头，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解释道：
“这份协议写得很清楚。女方林晚的父母，出资六十万元人民币，作为购房首付款，该笔款项性质为‘借款’，借款人为男方王浩及其母亲张兰。”
“协议规定，该笔借款需在婚后五年内还清，年利率按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计算。若到期未能偿还，或者男方存在婚姻过错行为，则该套房产的产权，将自动无条件归女方林晚所有。”
工作人员每念一句，王浩和张兰的脸色就白一分。
当她念完最后一句时，张兰的脸已经由白转青，由青转紫，精彩得像个调色盘。
“你……你……”她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浩也终于反应过来，惊慌失措地看着我：“晚晚，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我终于抬起头，直视着他们，脸上是我练习了一晚上的、最平静的微笑。
“是啊，说好了。”
我转向张兰，眼神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无辜和嘲讽。
“妈，您不是一直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吗？既然是一家人，这笔钱当然要写清楚啊，不然以后万一有个什么口角，扯皮多麻烦。”
“而且，”我顿了顿，目光转向王多，笑容变得冰冷，“这房子本来就没我的名字，我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吧。不然，万一以后王浩不要我了，我岂不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还得背一身债？”
我把他们之前用来堵我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你个小贱人！你算计我！”
张兰终于爆发了，她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再也不见刚才的得意。
她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们王家！你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王浩也急了，他抓住我的胳膊，用力摇晃着。
“林晚！你怎么能这样？我们三年的感情，你竟然一点都不信任我！”
“信任？”
我冷冷一笑，用力甩开他的手。
“在你妈当着我的面，说房本不能加我的名字，把我家六十万当成白送的时候，信任就已经死了。”
“在你眼睁睁看着我被羞辱，却只会劝我‘别计较’的时候，信任就已经被你亲手埋葬了！”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整个大厅的人，都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张兰和王浩的脸，在众人的注视下，涨成了猪肝色。
他们的算盘，他们自以为是的精明，在这一刻，被我当众撕碎，彻底落空。
05
“我不签！我死都不会签！”
张兰的尖叫声刺破了民政局大厅的宁静，她像个疯子一样，试图去撕毁那份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