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别扭的爬山邀约
周六清晨六点半,窗外的天刚蒙蒙亮,带着夏末特有的清爽凉意。林晚晴轻手轻脚地从卧室出来,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老公顾衍 —— 他上周刚结束一项为期半个月的集训,难得能在家补觉。厨房的灯被她调至最暗的暖光,台面上早已摆好前一晚列好的清单,每一项后面都用红笔做了标记:防晒喷雾(SPF50+,晓曼喜欢的桃子味)、驱蚊贴(儿童款,不刺激)、能量棒(草莓味两盒,巧克力味一盒)、矿泉水(常温,避免冰饮伤胃)、创可贴(防水款,备着防磨脚)……
她对着清单逐一核对,指尖落在 “草莓味能量棒” 那一项时,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上次去超市,她无意间听到小姑子苏晓曼跟同学打电话,说 “超爱吃那家的草莓能量棒,就是每次去都卖光”,便特意提前三天在网上订了两盒,今早刚送到。其实她和苏晓曼的关系不算差,但也绝对说不上亲近。自从去年嫁给顾衍,这位刚上大二的小姑子就总对她带着点若有似无的距离感 —— 不跟她吵架,也不跟她撒娇,说话永远客客气气,却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膜。
顾衍私下跟她解释过,晓曼从小跟他最亲,突然多了个 “嫂子” 分走哥哥的注意力,难免会有点小别扭。林晚晴理解这种心情,毕竟自己也是独生女,知道被宠大的孩子心里那点小敏感。所以她一直想找个机会,跟晓曼好好相处一次,而这次提议去云台山爬山,就是她琢磨了半个月的 “破冰计划”。
七点半,林晚晴把所有东西分门别类装进两个背包 —— 浅色的那个是她和晓曼的,里面塞满了零食和女生用的小东西;深色的那个装着顾衍的登山装备,虽然他这次要值班没法一起去,但她还是习惯性地收拾了,想着等他下次休息,一家三口再补上这次旅行。刚收拾完,客厅的挂钟就 “铛” 地响了一声,她赶紧去敲苏晓曼的房门:“晓曼,起床啦,再不起赶不上早班车啦。”
门内没有动静。林晚晴又敲了敲,声音放得更柔:“我煮了你爱吃的南瓜粥,再不起就要凉啦。”
过了足足五分钟,房门才 “咔嗒” 一声打开。苏晓曼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穿着卡通图案的睡衣,眼睛半睁半闭,明显还没睡醒:“嫂子,才几点啊,爬山至于这么早吗?”
“早去人少,还能赶上山顶的日出呢,” 林晚晴笑着帮她把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快洗漱吧,粥在厨房温着,我给你煎了溏心蛋。”
苏晓曼没说话,只是闷闷地 “哦” 了一声,转身走进卫生间。林晚晴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 这孩子,还是这么不冷不热的。
等苏晓曼收拾好出门,已经快九点了。她换了件黑色的连帽卫衣,戴着口罩和鸭舌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手里还拎着个装满零食的塑料袋,一看就是临时随便抓的。林晚晴早就把两个背包都收拾好放在门口,见她出来,赶紧接过她手里的塑料袋:“我帮你装到背包里吧,拿着沉。”
“不用,” 苏晓曼往后退了一步,把塑料袋抱在怀里,“我自己拿着就行,里面都是我爱吃的,放你包里我怕找不到。”
林晚晴的手僵在半空,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还是很快收回手,笑着说:“那行,你自己拿着,别累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