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把辞退信拍在我桌上的时候，我看见他头顶上飘着一团绿油油的“气”。
很新鲜的颜色。
跟我昨天在他办公室门口看见的，实习生小姑娘裙子的颜色一模一样。
“江楚，你这个月业绩又是倒数第一。”
王总的手指头敲着桌子。
“公司不养闲人，懂吗？”
我懂。
我当然懂。
我叫江楚，一个快要交不起房租的娱乐公司助理。
我还有一个秘密。
我能看见“气”。
人的气，物的气，事的气。
就像现在，王总肥胖的身体里，涌动着一股粉色的桃花煞。
他要倒霉了。
而我，也要滚蛋了。
“王总，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捏着那封冰冷的辞退信，手心全是汗。
“机会？”
他笑了，嘴咧得很大。
“行啊。顾影的合同，你要是能让他签了，你不仅不用走，我还让你当他的独立经纪人。”
他把一份文件扔到我面前。
顾影。
现在圈子里最红的流量小生，谁签下他，就等于签下了一台印钞机。
这根本不是机会。
这是羞辱。
公司的几个金牌经纪抢了几个月都没抢下来，凭什么给我一个马上要滚蛋的小助理？
我拿起那份合同，指尖触碰的瞬间，我的头“嗡”的一下。
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黑气，从合同里冒了出来。
那黑气里，我好像看到了手铐，警车，还有一张张愤怒的脸。
这个人，要完蛋。
谁沾上谁倒霉。
我的心跳得很快。
“怎么样，不敢了？”
王总一脸的嘲讽。
我没理他，目光死死地盯着他身后，那堆被淘汰的艺人资料。
就在那堆废纸的顶上，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男孩，很瘦，眼神有点冷。
可他的身上，却透着一股很淡，但是无比纯正的紫金之氣。
那是帝王之气。
是能登顶的气。
我的喉咙有点干。
我奶奶说过，我们江家的人，能窥探天机，但也要付出代价。
泄露天机，是要折寿的。
可房租下个礼拜就要交了。
寿，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我深吸一口气，做出了这辈子最大胆的一个决定。
我当着王总的面，把顾影的合同，“撕拉”一声，撕成了两半。
王总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跟铜铃一样大。
“你他妈疯了？！”
“王总。”
我把那张透着紫金之气的照片，从废纸堆里抽了出来，按在桌上，推到他面前。
“签他。”
2
王总看着照片上那个陌生的脸，又看看我，好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江楚，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我再说一遍。”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
“签他。签了顾影，公司不出半年就得破产。”
我的声音不大。
但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听见了。
空气安静得可怕。
王总气得脸都紫了。
他指着我，手指头都在发抖。
“你……你……”
“王总。”
我打断他。
“顾影的事，很快就会有分晓。我们赌一把，怎么样？”
“赌？”
“就赌我的工作。我赢了，让我带这个新人。我输了，我立刻卷铺盖滚蛋，绝不多说一句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