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很快浸透了她华丽的裙子。
死寂之后，人群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狂喜。
“死了！她终于死了！”
“江先生！我们按您说的做了！求您快救救我们！”
王海也松了口气，收起还在冒烟的枪，快步走到我面前，挤出一张谄媚的脸。
“江先生，您看……”
我低头看着地上白凝雪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没什么表情。
然后，我抬起头，扫了他们一圈。
所有人都用一种狂热又急切的神情望着我，像是在膜拜唯一的神。
我笑了。
笑得很大声。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耳朵里。
“我给了你们选择，没错。”
“但谁告诉你们，选对了有奖？”
所有人的欢呼和笑容，瞬间冻结。
就在他们恐惧的注视中，我缓步走到白凝雪身边，温和的白光从我掌心浮现。
那骇人的血洞，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抚平，血肉倒卷，骨骼重生。
转眼间光洁如初，连一丝疤痕都没留下。
几秒后，白凝雪猛地抽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她茫然地伸手摸了摸额头，一片光滑。
“我……我没死？”
“当然。”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对着那群已经化为石雕的幸存者，咧开一个愉快的笑容。
“我说过，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的。”
“毕竟，游戏才刚刚开始。”
“你们花了一百天，用我的血肉去灌溉一颗种子。”
我的声音变得有些不同，像是无数个声线重叠在一起。
“现在，想看看……”
“它开出了什么花吗？”
8
“开花？”
王海喃喃自语，眼神空洞，显然无法理解。
但他们很快就明白了。
我抬起手，对着城墙下那头最庞大的“攻城者”丧尸，虚虚一握。
“生命的第一形态，是服从。”
下一秒，那头狂暴的三阶变异体，动作猛地一僵。
它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就被一种绝对的意志所取代。
在所有人惊掉下巴的注视中。
“攻城者”缓缓转过身，面对着它身后的尸潮。
“吼——！”
它发出一声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咆哮，那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命令。
紧接着，更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城墙下，成千上万的丧尸，像是接收到了指令的士兵，竟然齐刷刷地停止了攻击。
它们不再嘶吼，不再撞门，而是安静地站在原地，仿佛在等待检阅的军队。
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城墙上，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连呼吸都忘了。
控制丧尸？
这是治愈系能干出来的事？
这是神，还是魔鬼？
“现在，你们明白了吗？”
我淡淡地开口，打破了这份死寂。
王海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
“神……神仙饶命！魔鬼……不！大人饶命啊！”
他开始语无伦次地磕头。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城墙上的护卫和幸存者们，黑压压地跪倒了一片。
“大人饶命！”
“我们有眼不识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