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轻轻抬了一下手。
那个正要踩我的弟子,身体猛地一僵,接着像是被点燃的爆竹,“砰”的一声,整个人在惨叫中炸成了一团血雾。
剩下几个人都吓傻了。
「妖……妖女!」
女人缓缓站起身,身上的魔气如同实质。
她甚至没看那些人,只是冷冷地盯着我。
「你的命,现在是我的了。」
她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几个弟子反应过来,屁滚尿流地想跑。
可他们刚转身,身体就像被无形的丝线缠住,一个个凭空炸开,化作漫天飞灰。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破庙里。
我看着这个杀人如麻的女人,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宣布,我受她庇护。
从今以后,我的命是她的,也只有她能动。
3
我成了她的“药奴”。
她的居所不在什么仙山福地,而是一个阴森潮湿的地下魔窟。
这里到处都是嶙峋的怪石和散发着幽光的菌类。
我跟着她,住进了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她的伤很重,是被正道修士的纯阳法宝所伤。
我虽然修为尽废,但曾经为了炼丹,也学过不少医理。
我成了她的专属医师。
每天的工作就是辨认那些奇形怪状的魔草,为她处理伤口,熬制气味古怪的魔药。
我们的生活很拮据。
或者说,是她的生活很拮据。
她似乎是被仇家追杀,身边什么都没有。
我们所有的资源,都来自于这个魔窟本身。
找到一颗疗伤用的阴魂果,她会掰成两半,分我一半。
猎到一头低阶的遁地魔蝠,她会熬成一锅黑乎乎的肉汤,我们一起喝。
有一次,我处理完她背后的剑伤,她淡淡地开口。
「从今天起,你是我座下唯一的仆从。」
我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在这个冰冷的魔窟里,两个人分一锅汤,分一颗果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我甚至有了一种奇怪的归属感。
我是她的药奴,是她唯一的仆从。
4
她似乎很看不惯我身上那点残存的“修士风骨”。
用她的话说,就是又清高又软弱,像个没断奶的娃娃。
她开始逼我。
逼我直面那些低阶的魔物。
第一次,她把一头半死不活的刺背妖猪丢到我面前。
「杀了它,把它的胆取出来,那是药材。」
我看着那头还在挣扎嘶吼的妖猪,吓得两腿发软,连刀都拿不稳。
她就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不说一句话。
最后,我还是闭着眼,一刀捅了下去。
温热的血溅了我一脸。
从那以后,这样的“训练”成了家常便饭。
我从一开始的惊恐发抖,到后来能面不改色地解剖各种妖兽,熟练地收集它们身上的材料。
我的双手沾满了血污,眼神也变得麻木。
偶尔有其他魔道中人路过这片区域,看到我,都会露出鄙夷的神色。
「看,那就是女魔头身边那条狗。」
「听说以前还是个正道天才呢,现在混成这样,啧啧。」
「一条随时可以丢掉的狗罢了,等她伤好了,第一个就拿他来血祭。」
这些话传到我耳朵里,我只是沉默地磨着手里的骨刀,心里没什么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