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霰充耳不闻，手指飞快。身份验证？刷脸。贷款额度？最大可申请十万。用途？他勾选了“个人发展投资与技能提升”。确认。
【警告！宿主持消极态度！系统贷款需用于积极向上的成功学实践！】
“买的。”云霰终于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带着久未说话的沙哑，“买《成功学必读一百本》电子版，算技能提升吧？”
系统：【……理论上是。但……】
“哦，那行了。”他手指点下最后确认。
【贷款申请成功。资金已发放至宿主绑定账户。】
几乎同时，云霰的手机震了一下，银行入账短信亮起：100,000.00元。
他脸上那点虚无的笑真切了些。无视了脑海里系统开始倒计时“电击惩戒”的尖锐鸣响，他熟练地点开几个购物APP。
先是最大的电商平台，搜索“高级速食面”，选定一款号称宇航员食品技术的冻干面，口味选了混合装，数量？直接拉到最大上限——足够吃十年。下单，支付。
接着是游戏充值平台。他常玩的几个氪金手游，还有几个买了却没时间玩的大型单机游戏，所有能买的值钱道具、皮肤、DLC（下载内容）、点卡，统统拉满。支付。
最后，甚至给几个视频网站冲了十年的VIP会员。
动作行云流水，十分钟内，十万巨款蒸发殆尽。
【惩戒倒计时：10、9、8……宿主机体状态平稳，无剧烈运动迹象，判定任务失败！电击准备——！】
系统音厉声尖叫，带着一种被戏耍后的气急败坏。
云霰重新瘫回椅子里，顺手点开一部无脑肥皂剧，巨大的“VIP免广告”标志跳了出来。他拆开手边最后一包廉价泡面，干嚼起来。嘴角那点弧度冷冰冰的。
“输在起跑线上总比输在终点好，省着一通乱跑。”他对着脑海里那可能存在的系统，也可能是对自己说，“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没有机会就别瞎准备。”
【——？！】系统的电击似乎卡壳了，【成功值-500！首次单日跌幅破纪录！警告！宿主行为严重偏离成功航道！】
电流噼啪声在他神经末梢窜过，带来一阵轻微的麻痹和刺痛。云霰皱了下眉，只是把椅子往后又仰了仰，盯着屏幕上男女主哭哭啼啼地误会分手，嚼泡面的声音更响了。
第二天，他是被脑海里持续不断的尖锐警报吵醒的。
【成功值-1788！跌破警戒线！请宿主立刻采取积极行动！建议：立即下楼跑步三公里，并背诵《羊皮卷》第一章！】
云霰揉着发胀的额头坐起来，屋内弥漫着隔夜的泡面味和烟味。他摸索着又拆了一包新的“高级速食面”当早餐，熟练地烧上热水。
【成功值-2315！系统检测到宿主正在摄入毫无营养的垃圾食品！建议更换为轻食沙拉与高蛋白奶昔！】
“吃的苦中苦，伺候人上人。”云霰对着虚空嘟囔，呼噜噜喝着热水冲开的面汤，“我这人，没什么大志向，就不去伺候了。”
警报声更凄厉了。
他充耳不闻，吃完就打开电脑，登录游戏。满屏流光溢彩的特效，各种稀有称号、顶级装备、限时皮肤晃得人眼晕。他操控着人民币堆出来的华丽角色，在游戏世界里漫无目的地闲逛，偶尔去低级副本门口，看着那些新手玩家吭哧吭哧地砍怪，然后被路过的精英怪一巴掌拍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