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头疼得像要炸开。
入眼是泛黄的天花板，角落里还有一片可疑的霉斑。空气里飘着一股隔夜泡面的味道，混杂着廉价香薰。
我撑着坐起来，打量四周。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除了床，就是一张塞满东西的桌子和一把椅子。
这地方，跟我那个能看到金融中心夜景的大平层，差得有点远。
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蛮横地挤进了我的脑子。
姜念，二十四岁，普通公司文员，月薪六千。
她还有一个弟弟，叫姜明，二十岁，无业游民，爱好是花钱。
我，一个刚拿下千万级别项目，准备去马尔代夫度假的投行部总监，现在成了这个都市小说里，为了补贴弟弟，把自己活成一个笑话的“扶弟魔”女配，姜念。
书里的姜念，堪称扶弟魔中的战斗机。工资卡直接给了她妈，她妈再全部转给她弟。她自己用信用卡和各种网贷活着，拆东墙补西墙。为了给姜明买最新款的游戏机，她可以连吃一个月泡面。为了给姜明换一辆二十万的车，她去求自己的富二代男友，结果被男友和他身边的恶毒女配们狠狠羞辱，最后被一脚踹了。
我捏了捏眉心，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行吧，穿书。这梗虽然老了点，但总比直接猝死在办公室强。
我摸到枕头下的手机，一部屏幕碎裂的国产旧型号。解锁，打开银行APP。
余额：17.5元。
再打开支付宝，花呗欠款三万。借呗欠款五万。
我深吸一口气，又打开了微信，找到备注为“妈”的聊天框，往上翻。
最近的一条是昨天晚上。
原主：“妈，我这个月信用卡账单又还不上了，能不能先让小明别买那个新出的无人机了？”
妈：“说什么呢你！你弟难得有个爱好，你当姐姐的不支持谁支持？钱的事你再想想办法，你不是有个有钱的男朋友吗？女孩子家家的，跟他撒个娇不就有了？别一天到晚为了点小钱跟你弟计较，没出息！”
我面无表情地关掉手机。
很好，负资产开局，外加两个只会吸血的极品亲人。
原剧情里，今天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姜明会找上门来，不是为了无人机，而是为了一个五十万的古董表，说是要送给他正在追的白富美。原主拿不出钱，就真的听了她妈的话，哭着去求男朋友。
然后，就是她悲惨结局的开始。
我躺回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霉斑，开始盘算。
这个局，怎么破？
按照现在的流行套路，我应该跟原生家庭断绝关系，然后靠着自己的能力，打脸逆袭，走上人生巅峰。
没意思，太老套了。市场需要新的刺激。
断绝关系，只是切断了负资产，并没有让资产产生任何价值。
姜明这个“负资产”……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
我回想了一下书里的描写。姜明，身高一八五，一张脸被作者形容为“足以让星探当场下跪”的程度，就是脑子不太好使，性格又懒又馋，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脸……
我坐了起来，眼睛里闪过一丝光。
在这个流量时代，一张好看的-脸，本身就是最硬的通货。
我好像，找到了一个全新的，把“不良资产”打包上市的商业模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