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拍惊堂木:“宋且欢,你可知罪?”
我站得笔直:“不知。”
杜长老冷哼:“私闯禁地,谋害内门弟子,这两条,哪条都够你掉脑袋。”
我挑眉:“谋害?请问被害者是谁?尸体呢?证据呢?”
杜长老被我问得一噎,林簌簌从屏风后走出,眼眶微红:“谢师兄寒毒未清,若不是及时发现,恐有性命之忧,这还不够?”
我“哦”了一声:“林师姐意思是,我救人还救出错来了?要不我把寒玉草拿回来,你再找个不犯错的人去采?”
林簌簌脸色一白,杜长老立刻喝止:“牙尖嘴利!来人,先押入水牢,明日再审!”
系统急疯:“宿主别硬刚,快装可怜,男主马上就到!”
我暗地里翻白眼:装可怜有用的话,原主也不会死得那么惨。
两个弟子过来押我,我甩开他们手,自己往门外走:“别碰,我自己走。”
水牢阴冷潮湿,铁门“咣当”关上,我抱膝坐在角落,听着滴答滴答的水声,脑子转得飞快。
目前局势:林簌簌想踩我立威,杜长老想拍林家马屁,谢无咎欠我人情,却还没表态。
系统指望我靠男人,我偏要靠自己。
我伸手进衣襟,摸到一小块硬片——那是寒潭边顺手捡的寒铁碎片,边缘锋利,割绳子足够。
我缩在阴影里,慢慢磨手腕上的捆仙绳,绳子细却韧,磨了半炷香才断开。
我活动发麻的手臂,起身打量牢房,铁栏间距窄,但栏杆锈迹斑斑,寒铁片派上用场。
我正吭哧吭哧锯栏杆,外头忽然传来脚步声,轻而稳,踩在水面石板上,像猫踩瓦。
我立刻停手,背过身,把碎片藏进袖里。
铁门小窗被打开,一张俊脸探进来,眼窝里映着壁上火把,像两颗跳动的金星。
谢无咎声音压得低:“宋且欢,你怎么样?”
我耸肩:“活着,暂时。”
他目光落在我磨破的手腕,眸色瞬间暗沉:“他们动刑了?”
我摆手:“小意思,我自己磨的。”
他沉默两秒,忽然伸手进来,掌心躺着一只白玉小瓶:“洗髓丹,给你。”
我眼睛一亮,毫不客气抓过,拔开塞子,药香冲鼻,我深吸一口,浑身毛孔都舒张。
系统激动到破音:“好感度+15!当前35!宿主冲鸭!”
我把瓶子揣好,抬眼看他:“条件?”
谢无咎指腹摩挲着铁栏,声音轻得像羽毛:“出去后,跟我回无尘峰。”
我嗤笑:“想包养我?”
他低笑,眼底却认真:“想护着你。”
我逼近一步,盯着他眼睛:“谢无咎,我不需要谁护,我只需要自由。”
他与我四目相对,良久,叹息:“好,我给你自由,但有个期限——三个月,三个月后,你若还想走,我绝不拦。”
我挑眉:“成交。”
他退后一步,指尖剑气掠过,铁锁“咔哒”断裂,牢门缓缓打开。
我迈出牢房,扬起嘴角:“谢了,欠条我记下了。”
他侧身让路:“下次别这么冲动,执法堂的水,很深。”
我摆摆手,头也不回往外走,心里盘算:三个月,足够我筑基、吞系统、跑路。
身后,谢无咎的声音追上来:“宋且欢,别把自己玩没了,我等你还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