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这一步，他需要为可能的后续行动创造条件。他记得这层楼的消防通道入口附近，有一个监控探头，型号较老。返回厨房放置好空瓶后，他借口说需要去一下洗手间。
保姆指了个方向。唐毅经过消防通道门时，假装系鞋带，快速从口袋掏出那个“充电宝”，对准角落的监控探头，按下开关。干扰器发出极轻微的嗡声，工作指示灯微弱一闪——它能造成的干扰时间极短，可能只有两三分钟，而且范围很小，不足以引起整体安保系统的警觉。
他迅速进入洗手间，待了不到一分钟就出来。经过消防通道时，他尝试性地轻轻推了一下门——通常是常闭状态，但有时未必锁死。门，动了一下，露出了一条缝隙！或许是为了通风，或许是保安疏忽。
唐毅没有进入，立刻将门恢复原状。干扰器停止工作，监控恢复正常。这一切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几乎无人察觉。
他回到厨房，拿起自己的保温箱，低调地离开。走出公寓楼，夜晚的凉风拂面，他深吸一口气。监听器已经开始工作，通过无线信号将包厢内的谈话内容实时传输到他电脑上的特定解码程序。
“芯片”……走私……证据的方向越来越清晰。种子已经埋下，只待它悄悄发芽，引出更多的线索。唐毅骑上电动车，汇入城市的车流，像一个真正的幽灵，来去无踪。
第四章：裂痕初现
微型监听器忠实地工作着，将赵天宇公寓里喧嚣派对下的暗流涌动，传递到唐毅电脑的加密硬盘里。连续几天，唐毅在下班后都会戴上耳机，仔细筛选、分析这些录音。
大部分是无聊的炫富、吹牛和男女调情。但夹杂其间，偶尔会出现赵天宇和那个被称为“王总”的中年男人，或者其他几个看似生意伙伴的人的片段式交谈。
“……批次没问题，就是型号旧了点，当新的卖，利润翻几倍……”
“……货款走海外那个账户，干净……”
“……打点好了，检测报告都能做……”
“……下周还有一批，暂时放你车库？不行，目标太大，还是老地方……”
零碎的词语拼接起来，指向一桩通过虚报品名、低报价格方式走私电子元器件，并以次充好、以旧充新进行销售的商业欺诈案件。涉及的金额似乎不小。
证据很有价值，但还不够直接和完整。唐毅需要更实质性的东西，比如合同文件、转账记录、仓库地址或者清晰的谈话录音。同时，他想起了三年前的旧事，需要一个能佐证他清白的人证。
他的思绪回到了大学时代，那个总是坐在教室前排，眼神清澈，会在辩论赛中为他精彩代码演示鼓掌的女孩——陈静。当年事发后，大多数人都对他避之不及，只有陈静，在走廊里遇到他时，眼神里除了震惊，似乎还有一丝疑虑和欲言又止。
他通过一些公开的校友信息和社交媒体，大致锁定了陈静可能出现的区域。然后，他“恰好”抢到了一单送往那个区域一家格调不错的咖啡馆的外卖。
送餐进门时，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柜台后忙碌的陈静。几年过去，她褪去了些许学生的青涩，多了份沉静，但眉眼间的正直感没变。
唐毅压下心中的波动，走过去，将订单号报给她。陈静抬头，看到头盔下那张汗湿却依旧轮廓分明的脸，明显愣了一下。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惊讶、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