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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在报仇之前,绝不让他们看出端倪,还是忍不住冷笑了出声。
这下可算是让公公邵守仁找到机会了,一边把一只红亮酥脆的油爆虾放入嘴中,甜中带鲜,咸里回甘,虾肉紧实弹牙,保持了极致的鲜嫩。哪怕这样,邵守仁依然还是借着由头挑起刺来。
“婉婉啊,这一盘地道的本班油爆虾,讲究的是个“快”字和“响”字,所谓欠一秒则生,过一秒则老,做人也是,最讲究“分寸”和“规矩”,我们邵家的媳妇,毛手毛脚的可不行,做不了精细菜,也成不了精细人。”
我听着这样的话,知道邵守仁是因为自己刚刚弄出那一点点细微的动静,就明里暗里说自己不懂规矩。
换成以前的自己或许还会觉得委屈,但是现在自己满脑子都是报仇,对于邵守仁明面上是教导,其实是贬低的话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相反,我一边抑制心里的仇恨,一边装作平日里温婉俭让的样子,低着头说道:“爸爸教训的是……”
公公邵守仁听见我这么说,满意的点点头,而邵明哲和婆婆吴美琳都跟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吃着饭。
在他们心里这一幕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又或者他们从来就没有在乎过。
一场饕餮之后,留下收拾残局的人,自然还是我,看着这一桌子的狼藉,我心里没有一丝不耐烦,只有对复仇的渴望。
这边我刚收拾好残局,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公公邵守仁就躺在太师椅上喊起我来。
我低着头,尽力不让邵守仁看见我的异常:“爸爸,你叫我?”
邵守仁板着脸,将一包味道古怪的中药扔到太师椅旁的小桌上,用命令的语气,对我说道:“拿去,煎了喝,这是老字号的名医开的方子,多少人喝了都怀上了。”
我听见他这么说,心里只觉得好笑,你邵家的根早就断了,只是你还蒙在鼓里呢。
邵守仁没有见我没有马上答复,还以为我是对喝药排斥,立马呵斥道:“怎么?我还会害你不成?这都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们邵家好!一点苦都吃不了,怎么当我们邵家的媳妇?”
然后又补充道:“你同明哲说一声,以后每天都要上香,还有你们那个床,必须朝东。”
我看见邵明哲往书房去了,知道他是要去找那张体检报告,当下一个劲点头答应,将邵父给应付过去,也往书房去了。
我进去时,邵明哲正埋头翻找着,见有人进来先是一惊,看见来的是我,又故作镇定的问道:“什么事?”
我举起公公邵守仁买来的药包,狐疑的看向邵明哲:“爸爸说……”
邵明哲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不等我把话说完,立马冲我嚷了起来:“帮帮忙好伐(不要多说了),是我不想怀嘛?捣捣浆糊不会嘛,真是饭泡粥一样。”
看着他这副色厉内荏的样子,我心想,还在嘴硬,看你明天怎么收场,转身就要走出书房。
邵明哲却是叫住了我:“你有看见我抽屉里的东西吗?”
我明知故问:“没有啊,是什么东西找不见了吗?要我和你一块找找嘛?”
邵明哲明显松了口气,靠着椅背,揉着太阳穴说:“没什么,你去陪妈妈打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