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鞘,剑鞘的鞘。
他们说我是救世主,也有人说我是灾星。我不在乎,我只需要手中的剑,和胯下的马。
此刻,我站在息国的城墙上,看着城外黑压压的羽国大军。城门在攻城锤的撞击下发出痛苦的呻吟,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陛下,城门...城门快撑不住了!”一个满身是血的守将跪在息侯面前,声音嘶哑。
息侯手中的玉圭啪嗒落地,碎成几段。我看着他苍白的脸,知道他又要做出那个愚蠢的决定——开城投降。这些君主总是这样,宁可屈膝求生,也不愿拼死一战。
“且慢。”
我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回过头来。守将的手按在剑柄上,警惕地看着我。也难怪,我就像鬼魅一样突然出现在这里,连守卫都没有察觉。
我摘下斗笠,让他们看清我的脸。一道浅疤自我左眉骨划过脸颊,这是我十五岁那年留下的纪念。
“我叫阿鞘。”我说,“剑鞘的鞘。”
息侯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随即又黯淡下去。他听说过我的名字,但不确定传说是否可信。
城外突然传来骚动。我不用看也知道,是我的马儿开始行动了。那匹不起眼的棕色战马,跟着我南征北战已有三年,比任何战士都要可靠。
“那是...”守将目瞪口呆地看着城下单骑破阵的景象。
“是我的马。”我淡淡道,“我让它先闹一会儿。”
息侯终于扑通跪下:“请女侠救息国百姓!”
我没有扶他。这些人总是在绝望时才想起尊严,但已经太晚了。我望向城外,问道:“羽军主将是谁?”
“是大将军蒙狰,芮风麾下第一猛将。”
芮风。听到这个名字,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羽国之主,一心想要统一天下的男人,也是我最大的障碍。
我嘴角微扬:“芮风舍得派他来,看来对息国志在必得。”
说完,我纵身从数丈高的城墙一跃而下。风在耳边呼啸,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只有在空中坠落的那一刻,我才感觉自己真正地活着。
我的马儿准确地接住了我。它嘶鸣一声,仿佛在抱怨我总是做这种危险的事。
“开城门。”我回头高喊,“一刻钟后,出击。”
城门缓缓开启,我单骑冲出,直扑羽军中军大帐。蒙狰正在帐中饮酒,以为胜券在握。当我划开帐帘时,他惊得打翻了酒盏。
“蒙狰将军,”我的剑已出鞘,“芮风陛下可好?”
他大惊:“你是何人?”随即反应过来,“剑鞘之女?不可能!陛下明明在边境布下重兵阻拦你...”
我轻笑:“走为上计,诱敌深入。芮风的埋伏,不过是我兵法中的一步棋。”
蒙狰怒吼一声,抓起战刀劈来。我没有硬接,侧身闪避,剑尖虚晃一枪,直取他的咽喉。
“你...”他瞪大眼睛,喉间鲜血喷涌,倒地身亡。
主将猝死,羽军大乱。恰在此时,息国军队从城中杀出,我返身率军冲杀。我的剑在人群中舞动,每一剑都精准地夺取一条性命。鲜血飞溅,染红我的黑衣,但我早已习惯了这种颜色。
不到一个时辰,羽国三万大军溃败。这就是战争,来得快,去得也快。
那夜,息国欢腾,百姓称我为“救世之主”。息侯设宴庆功,对我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