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萱吓得后退一步,色厉内荏地喊:“你……你别乱来!这是我家!”
“很快就不一定了。”我意味深长地扔下一句,然后对赵锋点点头,“这里交给你们。”
说完,我转身退回房间,再次关上门。
门外,是陈国栋暴跳如雷却无可奈何的咆哮,是柳美凤难以置信的哭泣,是陈萱尖声的咒骂,以及保镖冰冷而坚定的“请离开”的声音。
这道门,隔开的不仅是空间,更是我与这个虚伪冰冷之家彻底决裂的开端。
今夜,无人能扰我清静。
4
这一夜,我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我起身,洗漱。房间里空了不少,但核心的证件、私人物品我都收好了。
打开门,赵锋像一尊门神般守在门口,另外两名保镖在不远处待命。
“陈少。”赵锋恭敬点头,“昨晚后来没人再敢上来骚扰。”
“辛苦了。”我颔首,“准备车,我今天要出去。”
“是。”
下楼时,餐厅里气氛诡异。一家人竟然都坐在那里吃早餐,包括脸上涂着药膏的陈乾。看来昨晚都没睡好,个个脸色难看,黑眼圈明显。
我的位置空着,显然没人打算叫我,或者以为我还在“反省”。
当我步履从容地走下楼梯,穿过客厅,径直走向大门时,所有的目光都像聚光灯一样打在我身上。
“站住!”陈国栋放下刀叉,声音压抑着怒火,“你要去哪?”
我脚步不停,仿佛没听见。
“陈逍!爸在跟你说话!”陈萱猛地站起来,几步冲到我面前,拦住去路,她眼圈红肿,显然哭过,此刻瞪着我,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昨晚的事还没完!你摔东西打人,还用保镖吓唬爸妈,你必须给个交代!给阿乾道歉!”
我看着她,这个比我大两岁的亲姐姐。前世,她没少帮着陈乾算计我,抢我的资源,在外人面前诋毁我,最后更是亲手把我挪用公款的“证据” “找”出来交给父亲。
我目光落在餐厅那边。长桌上摆着精致的早餐,有牛奶、煎蛋、培根、沙拉,还有……一碟摆盘漂亮的山药糕。
呵。
我勾起一抹冷笑,视线重新回到陈萱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
“交代?道歉?”我声音不大,却足够让餐厅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陈萱,二十三年来,你可曾记得我对什么过敏?”
陈萱一愣,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问这个,她眼神闪烁了一下,强撑着气势:“你……你突然说这个干什么?现在是在说你的态度问题!”
“回答我。”我逼近一步,眼神锐利如刀,“记得,还是不记得?”
她被我的气势慑住,下意识后退半步,支吾道:“我……谁记得那些小事……”
“小事?”我笑了,笑声里满是冰碴,“对山药严重过敏,休克会死人的。在你眼里是小事?那为什么陈乾海鲜过敏,全家如临大敌,冰箱里从不出现任何海产品?为什么陈浩花粉过敏,家里所有的鲜花都要经过特殊处理?为什么偏偏到我这里,就是小事,就是不记得?”
一连串的质问,像一记记耳光,狠狠抽在陈萱脸上,也抽在餐厅里那几个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