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汐思考片刻，递给他一杯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荆棘。你不问我的，我也不问你的。”
墨凛接过茶杯。茶水清澈，带着蜂蜜和某种未知花香。
“但如果你想说，”叶汐轻声补充，“我永远愿意听。”
墨凛注视杯中倒影。二十八年来，他从未与任何人分享过自己的过去。但此刻，在这树冠之上的秘密花园中，他感到某种冰封的东西正在松动。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声音。两人同时警觉。
墨凛起身，水花四溅：“他们动用了空中力量。”
叶汐脸色发白：“他们真的那么想要那些植物？”
“不止是植物。”墨凛看向她，终于说出真相，“还有你。你的知识比任何植物都珍贵。”
叶汐跌坐在藤椅上，第一次显得不知所措。
墨凛穿上衣服，动作迅速决绝：“我有一个提议。”
叶汐抬头看他。
“跟我走。”墨凛说，声音出乎意料的柔和，“我能保护你。”
“去哪里？”叶汐轻声问。
“任何地方。”墨凛向她伸出手，“只要你愿意。”
直升机的声音越来越近，旋风吹动树冠，掀起一片绿浪。
叶汐看着墨凛伸出的手，再看看她精心培育的空中花园。选择显而易见，却又无比艰难。
最终，她缓缓将手放在他掌心。
墨凛收紧手指，将她拉近：“不会容易。”
叶汐微笑，眼中却有泪光：“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是容易得到的。就像永花生。”
第一架直升机出现在视野中。墨凛拉起绳梯，彻底隔绝下方世界。
“准备好了？”他问，一手持枪，另一手仍紧握她的手。
叶汐点头，从平台上取下一盆小小的、发着微光的植物抱在怀里：“永远准备好了。”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会，无需更多言语。在树冠之上，杀手和植物学家达成了最不可能的联盟。
而下面的世界，正在熊熊燃烧。
4. 月光之誓
直升机旋翼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吹得整个树冠平台剧烈摇晃。墨凛将叶汐拉近，护在身侧，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空中情况。
“两架民用型号，但经过改装。”他快速判断，“没有立即开火，是想活捉。”
叶汐紧抱怀中发光的植物，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他们不敢轻易射击，怕损坏植物样本。”
墨凛略微惊讶地看她一眼。在这种压力下还能保持冷静分析，这个植物学家不断给他惊喜。
“抓紧。”墨凛突然命令，同时射出钩索枪。钩爪精准地抓住更高处一根粗壮树枝。
叶汐毫不犹豫地环住他的腰，墨凛按下收缩钮，两人瞬间离地上升。几乎在同一时刻，原来所在的平台被直升机投下的网罩捕获。
“我的花园！”叶汐心痛地惊呼，看着那些珍贵植物被一网打尽。
“活着才能重建。”墨凛简短回应，继续向树冠顶端移动。
他们抵达红杉树顶，整片森林尽收眼底。墨凛迅速确定方位，指向东北方向：“那条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