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惊讶的是，外面的人真的开始撤退。墨凛通过缝隙看到他们退至森林边缘，但仍保持包围态势。
“永花生真的存在？”墨凛低声问，艰难地站起。
叶汐狡黠地一笑，展示那枚“种子”：“不，这只是月光藤的种子，我染了色。但他们显然分不清。”
墨凛几乎要笑出来——这是他职业生涯中遇到过最大胆的骗局。
“现在怎么办？”他问，意外地发现自己愿意听从她的计划。
叶汐从工作台下拖出一个帆布包，快速装填物品：“现在我们从地下逃走。”
“地下室不是塌了？”
“只有一个入口塌了。”叶汐移动地板上的暗格，露出一个狭窄通道，“我总留有后路。为了植物们。”
墨凛看向那条黑暗的通道，再看向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实则果敢的女人。他点头：“带路。”
叶汐先下，墨凛紧随。通道狭窄潮湿，但足够通行。他们爬行约十分钟后，进入一个天然洞穴。
“安全了。”叶汐点亮一盏生物灯，柔和蓝光照亮空间。洞内摆满了各种植物培养罐，显然是她另一个秘密基地。
墨凛靠壁坐下，呼吸因伤痛而略显急促。叶汐立即过来检查他的伤势。
“你又裂开了。”她皱眉，熟练地重新包扎，“为什么替我挡那一下？”
墨凛没有回答。事实上，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本能地护住她。
叶汐抬头看他，眼睛在蓝光中异常明亮：“你本可以自己逃走的。”
“任务还没完成。”墨凛找借口，“指纹凝胶还在你那里。”
叶汐从口袋掏出那个金属容器，却没有立即还给他：“这个真的那么重要？”
墨凛点头：“足够引发国际危机。”
叶汐把玩着容器，突然问：“你完成任务后，会怎么样？”
“下一个任务。”
“永远这样？”
墨凛沉默。在他二十八年的生命中，确实从未有过“任务之外”的生活。
叶汐轻轻将容器放在他手心，但手指没有立即离开：“你知道吗，有些植物一辈子只开一次花，但它们为此准备数十年的光阴。”
墨凛看着她覆盖在自己手上的手指，没有推开：“你想说什么？”
“也许人生不只有任务和生存。”叶汐轻声说，靠近他，“也许还有别的值得为之活着的东西。”
他们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墨凛本该后退，却发现自己被钉在原地，被那双过于明亮的眼睛捕获。
洞外突然传来爆炸声，震落些许尘土。
“他们找到了通道入口。”墨凛立即起身，伤痛似乎瞬间消失，“我们必须移动。”
叶汐叹气，似乎为被打断而遗憾，但很快振作：“这边。通往瀑布后面。”
他们继续在错综复杂的洞穴网络中穿行。墨凛注意到叶汐在岔路口从不犹豫，仿佛这些通道是她亲手挖掘的。
“我小时候常来这里玩。”她解释，仿佛读透他的心思，“后来慢慢改造成了避难所。”
最终，水声渐响，他们从一个隐蔽洞口走出，果然 behind 一道瀑布。水帘之外，晨光已洒满山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