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我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的祈求，“苏晴，我们十年的感情，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她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烦。
“陆鸣，别说这些没用的。感情不能当饭吃。我是在为我的下半生，也是在为小宝的未来做最理智的规划。”
理智。
规划。
多可笑的词。
我妈刚刚打来电话，小心翼翼地问我，苏晴有没有喝她炖的鸡汤，她最近孕吐反应大，喝点汤会不会舒服些。
我当时笑着说，晴晴很喜欢，让她放心。
可现在，那个被我妈惦记着的儿媳妇，正在亲手摧毁这个家。
我颓然地坐回沙发，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我第一次发现，我和苏晴之间，隔着一条我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没有一丝褶皱的职业套装。
“我今晚回我那边住，你好好想想吧。”
她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明天我们去律师事务所见。”
门“咔哒”一声关上，也彻底斩断了我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和我那颗被撕成碎片的心。
02
我在冰冷的客厅里坐了一夜。
天亮时，我眼球布满血丝，心里却 strangely clear。
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为了小宝，为了我妈，为了我们十年的感情，我必须再试一次。
我拨通了苏晴的电话。
响了很久，她才接起，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还有一丝不耐烦。
“有事？”
“苏晴，我们谈谈，最后一次。”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她冷漠的声音。
“我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等你，半小时。”
我冲进卫生间，用冷水胡乱洗了把脸，镜子里的男人憔悴不堪，眼神里满是疲惫和恳求。
我赶到咖啡厅时，苏晴已经到了。
她换了一身干练的西装，妆容精致，正优雅地用小勺搅动着面前的拿铁。
看到我，她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我坐到她对面，深吸一口气，试图组织语言。
“晴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向你保证，我爸妈那边，我弟弟以后的一切，都由我来负责，绝对不会拖累你和小宝，一分一毫都不会。”
我几乎是在乞求。
苏晴放下勺子，终于正眼看我，眼神里却带着一丝怜悯，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陆鸣，你还是没明白。”
“我说的‘小叔子’，不过是个导火索，一个让我下定决心的借口罢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就算没有你妈怀孕这件事，我们迟早也会走到这一步。”
她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诛心。
“我受够了。受够了你这种安于现状的性格，受够了我们这个不大不小的房子，受够了你那些需要我们逢年过节接济的穷亲戚。陆鸣，我想要更好的生活，你给不了我。”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原来，这才是真相。
那个所谓的“小叔子”，只是她用来掩盖自己贪婪和虚荣的遮羞布。
“所以，你早就想好了？”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没错。”她坦然得可怕，“所以，我们别浪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