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
“就因为那十万块钱?宁若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物质又不可理喻了!”
他开始倒打一耙,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身上。
如果是以前,我会质问,会据理力争。
为什么林欣欣每次都会在咱们结婚时跟你借彩礼钱?
为什么每次她妈的手术费都正好是九万八?
为什么这么低级的谎言你却无法拆穿?
我懒得解释,转身去拿已经打包好的行李箱。
解释什么呢?
跟一个心里早就没有你的人,解释再多,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你去哪!我不准你走!”
顾明宇愤怒地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我下意识地用力挣脱。
身体失去平衡,手臂狠狠地撞在了茶几边角上。
尖锐的疼痛传来。
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瞬间裂开,鲜血涌了出来,迅速染红了我的衣袖。
02
“若男!”
顾明宇看到血也慌了,脸煞白。
他手忙脚乱地抓起外套,几乎是拖着我冲下楼,送我去医院。
当护士的顾母皱着眉为我包扎好了伤口。
完事后,将手里的剪子咣当一声扔进铁盘。
“你说你们大晚上的闹什么呢,明宇上了一天班累得很,回家还得伺候你。”
“你是嫁给爱情,不是金钱,自古拜金女就没什么好下场的。”
我看着她那张刻薄的脸,突然觉得很可笑。
她的宝贝儿子把我弄伤了,到头来,还是我的错。
她话锋一转,拉过顾明宇,满脸心疼地对着他说:
“还是欣欣懂事,不仅温柔持家,能帮你分担,还说以后结婚一分彩礼都不要,多好的姑娘啊,你可要珍惜。”
我听着这话,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
我想起,顾明宇家那个号称只传给儿媳的祖传玉佩,早就在林欣欣的脖子上挂了好几个月。
我曾经无意中问起过。
当时,顾母一脸不耐烦地说:
“欣欣戴着好看,先借她戴戴,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还没进门呢,就惦记上我们家的东西了?”
现在想来,不是小气,是鸠占鹊巢。
这一晚上,我们在医院度过。
顾明宇墨原本搂着我睡,最后被我赶到旁边的床上。
他眼神晦暗不明地盯了我一会,转身不在看我。
第二天,我手臂上吊着厚厚的绷带,推开家门。
客厅里乌烟瘴气,烟味、泡面味混杂在一起。
他的那几个“好兄弟”,正围着电脑打游戏,喊杀声震天。
而林欣欣,就坐在顾明宇的电竞椅上,头上戴着的,是我珍藏了很久,花了一万多才抢到的限量款耳机。
她看到我,非但没有一丝尴尬,反而故意晃了晃头,耳机上的LOGO在我眼前闪过。
“若男姐,你回来啦?你这耳机音质真好,明宇哥说你不用了,就先借我玩玩。”
她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客厅里所有人都听见。
那个叫大胖的,是顾明宇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会起哄的一个。
他立刻笑着接话:
“嫂子大气!一个耳机而已,干脆送给欣欣呗,她戴着比你好看多了!”
我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