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老挂钟突然敲响子时。月光破云而出时，苏晚看见他后颈浮现出淡金色的刺绣纹路——正是《千里江山图》丢失的那角印章。
3 双生之谜
雨水把拙政园的芭蕉叶洗得发亮。苏晚被傅承聿按在涵碧亭的朱漆柱上时，耳垂的血正顺着脖颈往下淌，混进他指缝里未干的雨水。
“子时到了。”他掐着她下巴逼她抬头，月光掠过他后颈浮动的金印，“苏小姐猜猜，世仇互噬的第一个仪式是什么？”
亭外突然传来窸窣响动。十来个打手围拢过来，为首的老者拄着蛇头杖——正是白天来退婚的傅家管家。他躬身递来一柄缠红绳的银刀：“少爷，傅家长老们都在等您取血。”
苏晚突然笑出声。她反手抓住傅承聿的腕子，将他掌心尚未结痂的伤口按在自己流血耳垂上。血交融的刹那，他后颈的金印突然灼烧起来，烫得她指尖发颤。
“原来傅家要的不是绣品。”她舔掉唇角的血沫，“是要苏家女儿的血，养你们家男人身上的印？”
傅承聿眼底骤沉。银刀坠地的瞬间，他突然撕开她湿透的旗袍领口——心口肌肤完好无损，根本没有传说中苏家继承人才有的刺绣胎记。
“怎么可能...”他指腹碾过她锁骨，“十年前我明明看见...”
苏晚忽然咬破舌尖，混着血吐在他唇上：“你看错了，傅少爷。”
血珠沾唇的刹那，傅承聿突然剧烈抽搐。他腕间残存的佛珠串迸出火星，管家惊呼着扑来：“少爷！她血里掺了朱砂！”
亭外打手们骚动时，苏晚趁机挣脱。她赤脚踩过满地碎珠，突然冲向池塘边的假山——那里藏着祖母临终前告诉她的机关。掌心按上山石第三道裂隙时，整座假山轰然移开，露出里头供着的鎏金神龛。
龛中只摆着两样东西：半幅烧焦的《千里江山图》，和一柄绣着并蒂莲的同心锁。
傅承聿踉跄追来时，正看见苏晚扯断锁链。锁身裂开的瞬间，露出里头夹着的婚书——竟是傅承聿生母与苏晚父亲的合照，日期标注在三十年前的中秋。
“看清楚了？”苏晚把婚书拍在他渗血的胸口，“你母亲是我爹的原配，你我才不是什么世仇——”
假山外突然射进冷箭！傅承聿旋身将她护在怀里，箭矢擦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