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问自答,声如洪钟:“秦强,非独强于兵甲,更强于变法图强,奖耕战,明法令!六国弱,非弱于土地,弱于因循守旧,贵族盘踞,民力不张!”
此言一出,如同惊雷!苏秦、张仪脸色微变。他们只谈策略,从未触及这根本!姬玄此言,直指七国变法之核心!
姬玄目光灼灼,扫视全场:“我虞国,小国也。然,自新君即位,废井田,开阡陌,奖耕织,兴水利,使仓廪实;练新军,明赏罚,使兵锋锐;开学宫,纳贤才,使文教昌!此,乃虞国崛起之根!”他特意提到“废井田,开阡陌”,正是秦国商鞅变法的核心之一,意在表明虞国并非空谈,而是已在践行强国之道。
他话锋一转,直指苏秦:“苏先生欲合纵抗秦,可曾想过,六国之内,贵族盘踞,土地兼并,百姓流离,军备废弛?如此六国,合纵亦是乌合!不先革除积弊,强其根本,合纵纵成,亦是给秦人送菜!”他一针见血,戳破了合纵的脆弱性。
苏秦面色涨红,额头青筋跳动,竟一时无法反驳!他精心构建的合纵理论,被姬玄从根基上动摇了。
姬玄又转向张仪,语气更冷:“张先生言连横事秦,更是荒谬!以小事大,须有自保之力!若无实力,事秦便是引狼入室,自取灭亡!秦人贪鄙,今日索一城,明日要一地,何时是了?虞国虽小,然有玄甲铁骑,有百万民心,有学宫贤才,自可立足天下,何须摇尾乞怜?!”他语气中的不屑和自信,让张仪如芒在背。
张仪笑容僵住,额头渗出冷汗。姬玄的话,句句戳中“连横”的软肋和秦国的本质!他意识到,这个年轻的太子,远比预想的更难对付。
姬玄最后环视全场,声音充满力量:“天下大势,非合纵连横所能定!强国之根本,在于变法革新,在于富国强兵,在于凝聚民心!虞国,便是此道!今日,我姬玄在此昭告天下:凡有志于革除弊政、富国强兵之士,不论国籍,皆可入我虞国学宫!虞国,愿与天下有识之士,共寻强国之道,而非困于纵横之术!”他向苏秦、张仪发出了最直接的挑战——不是口舌之辩,而是实践之争!
“好!!!”
“太子殿下万岁!”
“革新!强国!”
广场上,先是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尤其是那些寒门士子和平民百姓,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姬玄的话,说出了他们心中最深切的渴望!相比之下,苏秦、张仪的纵横之术,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石铁激动得挥舞着拳头,大声附和。
苏秦、张仪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和挫败。他们精心准备的论战,竟被姬玄以“强国根本”之论彻底碾压!更让他们心惊的是,姬玄最后那番话,分明是在挖他们这些策士的墙角,将天下人才引向虞国!这比击败他们本身更可怕!
“太子殿下高瞻远瞩,我等佩服。”苏秦强撑着拱了拱手,声音干涩,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
“佩服。”张仪也跟着拱手,脸色铁青,心中已开始盘算如何向秦王复命,以及如何对付这个心腹大患。
两人再无颜停留,在万众瞩目下,灰溜溜地离开了虞都。他们此行,非但未能打压虞国,反而成了姬玄宣扬“革新强国”理念的踏脚石,让虞国学宫和姬玄本人的声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