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女士是我们酒店的客人，我们有义务保护她的安全和隐私。”
报警两个字，像一盆冷水，终于浇熄了张翠花的嚣张气焰。
她看了一眼周围那些鄙夷的目光，又看了看一脸严肃的酒店经理和保安。
李军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算了。
最终，母子俩在一片指指点点的目光中，灰溜溜地被酒店保安“请”了出去。
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我没有一丝胜利的快感。
我只是觉得，无比的疲惫和悲凉。
我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抱着怀里懵懂的儿子，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05
李军的电话是在他们被赶走半小时后打来的。
这一次，他没有咆哮，也没有指责。
电话那头的他，声音听起来异常疲惫，甚至带着一丝哀求。
“晚晚，我们谈谈吧。”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我承认，我妈做的是不对，我不该向着她。”他的语气软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向我低头。
“可是……公司出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公司的资金链断了，下游的款收不回来，银行的贷款又到期了，我急需一笔钱来周转。”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听起来像是快哭了。
“我本来……我本来的计划是，瞒着你，也瞒着我妈，把那个镯子拿去抵押，贷一笔款出来应急。”
“我发誓，我只是想周转一下，等款收回来了，我马上就把镯子赎回来，绝对不会让妈发现的。”
“可现在……现在你把它卖了……那家店是出了名的只收不退……”
“晚晚，公司要是破产了，我不但会一无所有，还可能因为欠款……要去坐牢的！”
电话那头，传来他压抑不住的痛哭声。
一个二十九岁的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晚晚，求求你，看在天天还这么小的份上，看在我们这几年夫妻的情分上，你把那二十万给我好不好？”
“只要二十万，我只要二十万就能挺过去！我求求你了！”
我握着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我的内心，毫无波澜。
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原来，他不是不知道那镯子的价值。
他不仅知道，甚至早就打上了它的主意。
他只是想用他母亲的东西，去填他自己的窟P。
而现在，我无意中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就反过来向我摇尾乞怜。
可笑，真是太可笑。
“只要你把钱给我，我保证，以后家里什么都听你的！”张翠花的声音突然从电话那头抢了过来。
她的声音不再尖锐，而是带着一种急切的许诺。
“妈以后再也不偏心了！都向着你和天天！只要你救救李军！”
听着这对母子一唱一和的表演，我只觉得一阵反胃。
他们不是在道歉，他们是在交易。
用一个虚无缥缈的“以后”，来换取我手里实实在在的二十万。
他们把我当成了什么？
最后的救命稻草？还是可以随意拿捏的傻子？
就在我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另一个电话，插播了进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对着电话这头的李军冷冷地说了一句：“让我想想。”
然后我挂断了他的电话，接通了那个陌生的来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