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对簿公堂，他将彻底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他像一只斗败的公鸡，瞬间泄了气，颓然地站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怨毒地瞪着我。
我知道，我赢了。
这场反击战，我取得了第一阶段的胜利。
他已经骑虎难下，彻底陷入了我为他铺设的困境之中。
05
那场不欢而散的乔迁宴，成了我们家族几十年来最大的笑话。
大伯林富当众被侄女逼债，最后差点动手，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一天之内就传遍了所有亲戚的耳朵。
我，林清，一夜之间成了家族里“六亲不认”、“心狠手辣”的代名词。
当然，也有人私下里对我竖起大拇指，说我干得漂亮。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的手机就被打爆了。
最后，还是舅公亲自打来电话，用不容置喙的语气通知我，下午三点，在老宅开一场非正式的家族会议，解决我和大伯的矛盾，要求我们必须到场。
我明白，这是要给我，也是给大伯一个最后的体面。
下午，我准时到达了那栋承载了我无数童年回忆，也见证了无数人性丑恶的老宅。
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已经坐在堂屋里，脸色凝重。
大伯林富和他老婆王梅、儿子林明也到了，一家三口坐在角落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会议一开始，大伯依然嘴硬，恶人先告状，痛心疾首地控诉我这个晚辈如何“不懂事”、“不顾大局”、“存心让他难堪”。
他试图再次抢占道德高地，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我冷眼看着他表演，一言不发。
等他说完了，舅公才慢悠悠地开了口。
“老林，清清不懂事，那你这个当大伯的，就懂事了吗？”
舅公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翻开，用老花镜仔细看了看。
“你别光说清清，我这里也记着几笔账。三年前，你跟老四家借了三千块钱，说是给林明找工作托关系，还了吗？”
“五年前，你跟小姑家拿了两万块，说是投资，分红呢？本金呢？”
舅公每说一笔，被点到名的亲戚脸色就变一变。
大伯的脸，则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最后变成了死灰色。
他没想到，这些他以为可以仗着亲情和面子无限期拖延的烂账，都被人一笔一笔地记着。
我适时地开口，声音平静而清晰。
“舅公说的没错。我这里也有一笔账，想跟大伯算一算。”
我直视着林富，将昨天的炸弹重新引爆。
“十年前，我那五千块的学费，您以‘代为保管投资’的名义拿走，至今分文未还。这件事，您打算怎么解释？”
“还有，我爸当年因公殉职，单位发下来一笔抚恤金，一共三万块。我妈当时悲痛欲绝，是您，主动提出帮我们家‘理财’，说放在您那里利息高。结果不到半年，您就告诉我，投资失败，血本无归。”
这个秘密，我埋在心里很多年了。
当年我年纪小，母亲又是个没主见的，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但现在，我不会再沉默。
“你……你血口喷人！”大伯母王梅尖叫起来，脸色苍白如纸，她冲过来想捂我的嘴，被舅公身边的几个叔伯辈拦住了。
“大伯，我有没有血口喷人，你心里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