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醒了？」
「跟谁打电话？」我问。
「一个客户，有时差。」他回答得滴水不漏。
我尝试去拿他的手机，想看看通话记录。
他手一收，避开了。
「老婆，这是工作手机，里面都是客户隐私。」
我看着他，心里一片冰凉。
「沈浩，你手机密码换了。」
「嗯，律所信息安全部上周统一要求的，每两个月必须更换一次。」
又是律所，又是规定。
他用他的专业壁垒，将我隔绝在外。
我像个跳梁小丑，所有试探都显得那么无理取闹。
成年人的崩溃，往往是从发现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开始的。
他把你当傻子，全世界都夸他是个好人，连你的孩子都快变成他的帮凶。
这天半夜，瑶瑶又哭了。
我冲进她的房间，抱住她。
「宝宝怎么了？又做噩幕了？」
瑶瑶抽泣着，紧紧搂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说。
「有个漂亮阿姨……她对我笑……」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什么阿姨？在哪里看到的？」
瑶瑶却说不清楚了，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她只是反复重复着一句话。
「爸爸不喜欢我告诉妈妈。」
「爸爸说，妈妈会不高兴的。」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开。
沈浩，他到底对我的女儿做了什么？
他不仅在欺骗我，他还在教我的女儿一起欺骗我！
我浑身发抖，抱着越来越困惑的女儿，感觉整个家都变成了一个令人窒息的囚笼。
我找不到出口，也看不到一丝光。
我快要疯了。
就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人。
沈静，沈浩的姐姐，我的大姑姐。
一个从我嫁进沈家起，就对我掏心掏肺的「知心姐姐」。
4
我约沈静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
从床底那只不存在的手，到那枚昂贵的耳钉，再到瑶瑶嘴里的「漂亮阿姨」。
我几乎是语无伦次，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沈静听完，脸色铁青。
她一拍桌子，引得邻桌的人都看了过来。
「沈浩这个混蛋！他怎么敢这么对你！」
她抓住我的手，眼神里满是心疼和愤怒。
「㴓㴓，你别怕！有姐在！我绝对饶不了他！」
「这个家，你为了他付出了多少？他竟然在外面养小三，还敢这么欺负你！简直不是人！」
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我压抑了许久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我扑在她怀里，放声大哭。
在绝望的沙漠里，任何递给你一瓶水的人，你都会把他当成上帝。却没想过，有的水，是淬了毒的。
沈静抱着我，轻轻拍着我的背。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但是哭完了，我们得想办法。」
她扶着我的肩膀，认真地看着我。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必须拿到证据，让他没法狡辩！」
「你得知道，沈浩是干什么的。没铁证，他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到时候，他还倒打一耙，说你精神有问题，你想想后果？」
她的话让我瞬间清醒，也让我感到了更深的恐惧。
是啊，沈浩是律师，是玩弄语言和规则的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