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愿多说,可我真没办法听他如此诋毁我。
“面对黎戎的威逼,臣妾应该以身赴死才对吗?”
池南渊动作一顿。
“难道不是皇上为了自己的江山选择牺牲臣妾吗?堂堂的西池国未来皇后,却在北疆受尽冷眼。”
我强忍住心中的委屈,不让自己落下一滴泪。
“在做黎戎的妃子之前,臣妾难道没有派人通知皇上?可皇上做了什么?”
“您让臣妾力求自保。”
“难道皇上没有料想到如今的局面?”
池南渊似乎有些不知如何回应我,他慌忙逃避了我的眼神。
“如若不是臣妾,北疆早就出兵西池,两地战火,您这个西池国君怕是也没这么稳当。旁人都可以说臣妾是叛徒,”我深吸一口气,“但你池南渊,最没资格。”
“放肆!”池南渊厉声呵斥道。
我没理他,反而径自起了身,“当初皇上同意黎戎将臣妾扣留北疆,如今又何苦难为臣妾,难道是准皇后做了别人的妃,皇上觉得丢了脸面?”
“你住嘴,给朕滚出去!”
这次我听他的,转身就离开了大殿。
许是池南渊真被我气到了,这些日子他都没有找过我。
我也乐得清闲。
在北疆时无人相识,闲下来时我便看医书解闷,几年间倒也真学了点本事。
西池国底蕴深厚,自然有更多的医书让我学习。
我想着总得要有个本事,才好过活。
因为我准备离开皇宫。
这念头越发坚定了。
自古以来入宫为妃的女子没人能再走出宫闱,连死都是这四方天地中的鬼魂。
我偏不做这寻常女子。
在北疆回西池的路上,我见到太多因两国交战而流离失所的百姓。
从前我只盼着成为池南渊的贤内助,他为帝我为后,哪怕他送我去北疆,我都没有改变过这个想法。
但池南渊的好只存于我的臆想中。
他是帝王。
帝王的果决狠辣他有,冷酷薄情更甚。
“温嫔娘娘,皇上的寿辰快到了,您是不是也应该备份贺礼?”
身边的小丫鬟提醒了我。
我竟然连池南渊的寿辰都忘了,明明在北疆的每一年,我都还记得。
“谢谢你采月。”从我回西池后,她是除了池怀昀以外第二个对我真心好的人。
“娘娘言重了,奴婢是不愿娘娘失了与皇上的情分。奴婢能看出来,皇上新心中是有您的。”
我抿嘴笑了笑,没有答话。
池南渊的寿辰很快就到了。
宫中夜宴,我本想称病不去,但池南渊特地派人来告知了我。
我的位子却是在最末端。
我真是不知,他意欲羞辱我到何时,虽然我也不太在意。
各宫妃嫔争相斗宠的场面,让我看得好不快活。
正当我专注在林贵人与另一位宫妃之间的唇枪舌战时,池南渊突然开口,“温嫔,你给朕准备了什么贺礼?”
我施施然上前,跪在殿中央。
“臣妾无甚厚礼,仅有一本手札献给圣上。”
那是我在北疆皇宫中寻得,对北疆土地风貌的详实记载。
“臣妾认为若是对其加以研究,必然能让百姓受到更大恩惠。”
池南渊挑起眉头,看着我的眼神中带着些意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