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连连点头，然后推着我的餐车溜之大吉。
生怕他下一秒就反悔。
3.
天色还早，我去药房给姥爷拿了药。
朋友打电话来说，学校的奶茶店今天生意爆满，急缺兼职，喊我过去帮忙。
她们都知道我的家庭情况，有任何赚钱的机会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从奶茶店出来，已经深夜十一点了。
我家住在城外郊区，每次回去都要路过一片乱葬岗。
平时安静的坟地，今晚却意外传来“呜呜呜”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哭坟一样。
饶是胆大的我，也觉得背后一阵寒凉，毛骨悚然。
我壮起胆子，闭上眼睛快速走过。
与此同时心里默念起大悲咒。
路过一个土坡，那些“呜呜呜”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可见。
“我可怜的兔兄兔弟，你们死得好惨啊~”
“活着被人欺负就算了，死了还要被杀千刀的黑心贩子做成麻辣兔头卖了吃。”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
我皱着眉，小心翼翼探头去看。
只见一个身穿皮夹克的男生，小心翼翼将麻辣兔头埋进面前的小土包里。
正是先前夜市的那个城管！
他给土包插上了三支点燃的香。
然后跪地拜了三拜。
“虽然我们素不相识，但你们放心，我已经替你们教训她了。这里风水挺好，你们就好好安息吧。”
月光的映照下，我看见他哭得通红的双眼。
以及屁股后毛绒绒的小尾巴。
4.
我也是手贱，看到毛绒绒的东西就想摸。
当事人哭得兴起，丝毫没发现歹人已经朝他靠近。
于是我瞅准时机，单手把尾巴揪紧。
男生大叫着“嗷”了一声，整个人惊吓到蹦起来。
他扭过头看见是我，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声音也语无伦次起来。
“你，你，你干什么？！”
我疑惑地看着他：“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哭坟吗？”
他梗着脖子回答：“对啊，这是我们家的风俗。”
我转头往四周望了望，整个乱葬岗只有我们两个人。
那他的家人怎么不过来一起祭拜。
难不成他比我还惨，是孤儿？
瞬间，我的同情心和母爱被激发出来了。
之前他所做的诡异行为，也被我自动理解为——
失去亲人的精神失常。
手机里的五千块变得烫手是怎么回事。
“你要好好生活，才能不辜负你的家人的心愿。”
我认真地看着他。
而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神经病。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原谅了他的不礼貌，也是，和小孩子计较什么呢。
叹口气，鼓励地拍了拍他地肩膀。
“加油。”
至于那五千块，恕我直言不能还回去，我只能给他一些口头上的支持和安慰。
毕竟还是我姥爷的身体重要。
5.
早上起床的时候，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我还惨的人。
我瞬间变得斗志昂扬了起来。
生活如果不能打败我，那就请它加倍蹂躏我。
姥爷问我，昨晚的兔头卖的怎么样。
我告诉他有个大客户非常喜欢，还给了不菲的小费。
姥爷笑得乐呵呵的，两只眼睛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