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他时,他正在对着墙壁打坐。
“池程,你......”
“滚。”
他没有转头,冷冷驱赶着我。
我一动不动。
“许诺,听不懂人话吗?” “叫你滚。”
池程顿了顿。
“都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还有脸在这儿......”
我打断了他。
“所以你也要叫我霉货吗?”
“......”
池程不再说话,但能看见他肩膀在轻微抖动。
“说话啊?”
“你哭什么”我贴在栏杆上,“池程,你不是挺能耐的吗?”
“怎么不把我一起打死啊!”
栏杆是凉的,眼泪是烫的。
我们不欢而散。
警察局门口有颗银杏树,我就坐在坛边,一边闻着银杏果的臭味,一边吃掉自己最喜欢的奶油泡芙。
将手机里最后的钱转给母亲后,我重新走进警局。
“我自首。”
“是我唆使池程打他的。”
做笔录时间不长,五年生活被一行字概括。
【此人长期经受继父的家暴,不堪折磨,遂唆使他人实施暴行。】
我也被关进了看守所,和池程一墙之隔。
7
几天后,我们都被放出来了。
警方调取了监控,发现是继父先动手,甚至脱掉裤子想对醉酒的我实行猥亵。
母亲也给出了他家暴的证据。
“诺诺,妈跟他起诉离婚了。”
母亲泪潸潸地拉住我的手。
“我想通了,这些年你受苦了......”
我们相拥而泣。
池程站在树下,一阵风迷了他的眼,金黄叶子也飘落在肩。
感觉有温热滑下,他迅速拉起帽子笑了笑。
“怎么落了个迎风落泪的毛病。”
转身离开,吹向眼睛的风变得更大了。
沈修文并不知道我家里是这种情况,在他看来,伯父一直都是个温和的人,
他期待的婚姻却是别人的枷锁,这让他很是愧疚。
“诺诺,要不我们的婚约取消吧。”
沈修文扣着手上的倒刺,将头埋得很低。
“那你想娶我吗?”
我问他。
沈修文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想。”
“我保证会对你好的,所有的钱都交给你,家里也由你做主。”
我笑起来,牵住他那双温暖微肉的手。
“那好啊。”
回到公寓,母亲在收拾东西准备搬家,我就抱着手机愣坐在沙发上。
屏幕上的几滴晶莹模糊了聊天记录。
是刚出警察局那会儿发的。
“池程,我们别再见了。”
他回复:“好,这辈子都别见了。”
年少时的爱意和悸动不假,但生活中的无奈和难言更多。
我们都会被现实打败,然后各自逃散。
8
结婚那天来的人并不多。
我没有朋友,沈修文的那群狐朋狗友更不用说。
所以只来了母亲和沈修文的一些亲戚。
场地很豪华,婚服也买的最贵的。
站在化妆镜前,和那个浑身戴满金饰的新娘对视,透过她的眼睛我看见了未来。
相敬如宾但疏离,不愁吃喝却平淡。
沈修文走了进来,他双手撑在椅背上,将我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说:“许诺,你穿婚服的样子好漂亮。”
“我的愿望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