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冒险收集这些..."
她抬头时，我发现她右眼有块很小的淤青，"就为翻案？"
"那个会计叫林德生。"
我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照片，"他女儿今年高考。"
雨突然下大了，砸在铁皮屋顶上像打鼓。
苏璃的呼吸变得很轻，她翻看照片背面我写的电话号码时，指甲无意识刮着相纸。
"今早有人往检察院寄了份材料。"
她突然说，"赵世坤别墅的书房照片，墙上有张女孩画像。"
我胃部突然抽搐。
那是林小曼昨晚提到的"大礼包"，但她现在失联超过七小时。
"照片右下角。"
苏璃从公文包抽出复印件，"台历显示拍摄日期是2007年6月。"
复印件上的女孩穿着红色连衣裙，和我口袋里林德生女儿的照片几乎一样。
但林小曼今年才二十四岁。
老刀的撬棍突然掉在地上。
我们同时转头，看见卷帘门外闪过半截轮胎。
苏璃的手已经按在配枪上，我闻到她袖口飘来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
我抓住她手腕。
她西装袖口的纽扣少了一颗，露出的擦伤还在渗血。
"赵氏集团的保安不像检察官这么好说话。"
她抽回手，从内衣口袋摸出个微型U盘，"这里面有他们销毁的财务报表。"
卷帘门突然被风吹得哗啦响。
我们三人同时绷紧身体，直到听见野猫打架的嘶叫。
老刀一瘸一拐地去锁门，他的义肢在水泥地上拖出刺耳声响。
"小曼发过定位吗？"
他回头问我，眼睛在阴影里亮得吓人。
我掏出手机，地图上那个郊外坐标像滴血。
苏璃突然凑过来，她头发上的雨水滴在我屏幕上。
"这地方..."
她放大卫星图，"是赵世坤第一任妻子自杀的别墅。"
我们同时沉默下来。
老刀开始往背包里塞工具，金属碰撞声里混着他粗重的喘息。
苏璃突然按住我翻找钳子的手。
"你确定要这么做？"
她掌心有枪茧的粗糙触感，"我有搜查令。"
我抽出林小曼最后发来的语音。
背景音里有玻璃碎裂声，和她刻意压低的喘息：
"...书房暗格...他们改了照片日期..."
苏璃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低头系鞋带时，我看见她后颈有块新鲜的擦伤，形状像半个鞋印。
"听着。"
她突然拽住我领口，"如果见到赵世坤，别看他左手腕的表。"
老刀猛地抬头。
我们三个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成奇怪的形状，像张被撕碎的网。
我盯着苏璃后颈的擦伤，那半个鞋印的形状像把钥匙。
"赵世坤的表怎么了？"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老刀突然把扳手砸在铁柜上。
"他戴百达翡丽从来不超过三天。"
金属回音震得我耳膜发疼，"每块表背面都刻着日期。"
苏璃从公文包抽出张照片。